白子潇轻车熟路去了慕北枭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抬手就要推开,但下一秒却怔在原地。
只见屋里,男女彼此相拥着安静的躺在床上,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白子潇才更震惊。
关弘看到白子潇愣在门口,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连忙上去拽走他,小声说:“别看了,快走吧……”
直到被拽着下了楼,白子潇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白医生,你也看见了,总裁没事,你还是走吧。”
白子潇却严肃的摇了摇头,“他没事,但池许许有事。”
那女人绝不可能乖乖躺在慕北枭身边,肯定有诈!
一听这话,关弘也很无奈,其实他也觉得池许许有问题,可他又没有证据。
“总裁的事,我们不好干涉。”
拜托你就当没来过,赶紧走吧!
白子潇无视关弘的话,兀自坐在沙发上,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慕北枭的病,但翻遍了国内外的研究,也没找到类似的病症,更没有治疗方法。经过我的观察,还是尽量避免他受刺激,才能减少他发病的频率。”
他与慕北枭是好友,而且他是个医生,自然对慕北枭的病非常在意。
关弘看着白子潇神色认真的模样,他暗暗心中吐槽,白医生说了半天全是废话,避免受刺激这点,他不是医生也能看出来。
然而白子潇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关弘咬了舌头——
“但过不了几年,慕北枭就会因为这病,脑溢血而死!”
“脑溢血!”
关弘惊呼,双手捂住嘴,随后想到什么,赶紧问:“脑溢血不是可以治吗?”
白子潇点头后又摇头,“脑溢血确实可以治,但慕北枭的情况不同,他的头疼总是蔓延至全身,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出现了心脏麻痹的症状,要是脑血管破裂,恐怕心脏也会受不住,到时候……”
白子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关弘早已热泪盈眶,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就好像已经要准备办丧事了似的。
半晌,关弘哽咽着问:“这么说,我们总裁岂不是……没救了?”
白子潇暗下眸色又,看了一眼二楼的放方向,深沉的说道:“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觉得他的病似乎有救了。”
……
等慕北枭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慕北枭有几秒钟的怔忡,他这次居然睡了这么久,还睡得这么沉?
随后他注意到怀里的温软,低头看去,就见池许许睡得十分安稳。
她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猫,而她的另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这行为让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慕北枭眸中涌上几许温柔,就这样凝视着女孩甜美的睡颜,似乎是怕吵醒她,他下意识将呼吸放轻,缓缓俯身凑近,感受她身上的香甜气息。
那锋利的唇角泛起一抹温柔,他轻轻的在心爱的女孩额间,印上一个吻。
但很快,他黑眸里的光亮逐渐暗下。
她那么厌恶他,要是醒来发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肯定又会发脾气。
想到这,慕北枭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色,他轻轻拿开她的手,小心翼翼没有惊动熟睡的女孩。
但内心深处,他舍不得这份缱绻温暖……
就在这时,池许许的小脸忽然皱成一团,手不安的挥动起来。
慕北枭见状,眉宇微蹙,她怎么了?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女孩死死抓住,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发出似有若无的呢喃声。
慕北枭勉强听到几个含糊的音节:“不要……离开我……别死……”
眼看着池许许的小脸白了几分,他意识到她是做噩梦了。
忽然,池许许呜咽起来,眼角有泪水滑落。
看到她的眼泪,慕北枭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眸光暗下,伸手触碰到女人的脸,试图唤醒她。
但接下来他又听到她的惊呼:“带我走,带我走!”
闻言,慕北枭的手倏然僵在半空,脸上的心疼与担忧也在瞬间破裂!
带她走?
呵,她竟然连做梦都想着让韩景言带她逃离这里!
她就这么厌恶他,甚至这般痛苦?
慕北枭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胸膛起伏着,仿佛有一只猛兽随时都会跳出来,将池许许吞之入腹!
睡梦中的池许许眉头越拧越紧,她不断摇头,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泪汪汪的眼里是尚未消散的恐惧……
而当她对上男人那双骇人的黑眸时,心更是一颤。
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在做噩梦,不是现实,她舒了口气,下意识想伸手触碰一下眼前的男人。
可不等她的手碰到他,慕北枭就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那高大的身躯朝她倾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