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虞清漪释然一笑,“左右都是我眼瞎心盲,自作自受,只是连累了秋叔你们这些段氏家臣和追随而来的段氏暗卫,你们本该受到重用,各尽其能,却因为我和我娘的软弱无能而荒废了这么些年,是我和我娘对不起你们。”
“五姑娘这话可是折煞我等了!是我等无能,成不了五姑娘的助力。”棠秋愧疚。
“秋叔快别这样说,外祖父偏宠我娘,当年为我娘准备的嫁妆不论是物还是人都是段氏最好的,我知道棠氏一直在帮段氏经营段氏的所有产业,多亏了棠氏,段氏的家业才能有如今这样的规模,而在棠氏那么多人当中,外祖父独独选了秋叔做段氏在生意场上的二把手,由此可见秋叔是有大才的,让秋叔跟着我和我娘来到京城经营几间商铺真真是屈才了。”
虞清漪越说越替棠秋感到不值,她甚至想改变初衷,放棠秋回西北去继续为段氏效力。
“属下惭愧。”惭愧于他奉命前来辅佐蕊姑娘,却因为心有不甘而消极无为,但凡他用心一些,蕊姑娘和五姑娘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样受尽欺凌的下场。
棠秋的自称从“棠某”变成了属下,这让虞清漪暗自松了口气。
能以属下自居就说明棠秋认了她这个主子,至于棠秋服不服,这个问题可以留到以后解决。
了却一桩心事,虞清漪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就是一身懒骨,坐也坐不正,偏偏就是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媚骨天成,只瞧一眼就让棠秋耳根泛红,视线东飘西飘,就是不敢正眼去看虞清漪。
怪事儿了,他们家五姑娘年纪还小,今天也只不过是初经人事,怎么就有这样的风韵了?
以拳抵唇,棠秋尴尬地咳了一声:“五姑娘来找属下可是有事?”
虞清漪勾唇一笑:“是有一件事需要秋叔帮忙。”
在棠府里待到深夜,虞清漪和棠秋就召集了五十段氏暗卫,将自己所有商铺里的账本都搬了个空,同一时间,陌陵已经将关乎虞清漪的情报送到了宗越面前。
“主子,虞二小姐的母族是西北肃国公府段氏,她的生母段蕊是肃国公的小女儿,肃国公府的嫡出小姐。”
宗越有些诧异:“肃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会给虞亮做妾?”
丞相虞亮跟他的发妻是少年夫妻,后来虞亮参加科举拔得头筹,入朝为官后几经波折终于成为大楚的丞相,这期间不管面对怎样的诱惑虞亮都不曾抛弃他的发妻。
时至今日,出身寒门的江氏仍旧被虞相爱重,京城里人人都称赞虞相情深义重。而肃国公府在大楚地位斐然,不只是肃国公府,整个段氏的嫡出女儿都只为妻不做妾,那个段蕊他在西北的时候见过,也是个极其骄傲的女人,怎么会给人做妾?
“回主子,不是妾,是平妻,”陌陵一脸鄙夷地说道,“虞相当年初入朝堂之时就得罪了权臣,被发派到西北肃州做州牧,一年后娶了肃国公的小女儿段蕊,对外的说法是娶段蕊为妻,但户籍里段蕊的身份是平妻,想来是虞相对肃国公府那边隐瞒了发妻江氏的存在,然后借着州牧身份的便利在户籍上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