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当听到梁王重伤回宫的消息后,皇上钟离禛很是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子竟然会在睿亲王府受伤,等他赶到文贵妃所在的秋华宫的时候,就听到文贵妃抽噎痛哭的声音。
进门还未看清梁王,文贵妃却率先扑进钟离禛的怀里哭噎道:“皇上,你可要为桀儿做主啊!”
钟离禛安慰了几声文贵妃,便抬步走进内阁,只见梁王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着,身下的某处更是被纱布包裹着,心里开始翻滚起熊熊的怒火,顿时朝外面候着的太医大喊道:“柳太医!”
外殿伺候的柳太医闻得这一怒声浑身一个激灵,他赶忙唯唯诺诺的上前,弯着腰回道:“臣、臣在。”
钟离禛的目光放在梁王身上,沉着声对柳太医询问道:“梁王伤势如何?”
柳太医不敢抬头,只是支支吾吾道:“这、这……”
钟离禛烦躁的挥了一下袖袍,不耐烦道:“快说!”
柳太医斟酌之后,大着胆子回道:“回皇上,梁王殿下怕是、怕是以后不能人道了……”
柳太医的话刚刚落下,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茶杯砸在自己的脚下,柳太医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压得更低了。
秋华殿顿时变得紧张压抑起来,底下的人更是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钟离禛冷着脸问向文贵妃:“到底怎么一回事!”
文贵妃擦着眼泪,走向前哭道:“回皇上,送桀儿进宫的是睿亲王府的人,说是昨夜里桀儿发了疯一般冲~进王府的新房,后来就见这样了……”
钟离禛冷哼一声,对着文贵妃冷冷回道:“去睿亲王的新房?你真是管教的好儿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曾经都做了什么!”
文贵妃闻言心里一惊,脸上仍旧是悲愤伤心的样子:“皇上,臣妾也知道桀儿举止的确有失,可是桀儿毕竟是皇子,又是梁王,如今不能人道又昏迷不醒,皇上一定要为桀儿彻查此事啊!万不可让凶手逍遥法外!”
钟离禛脸上阴沉的可怕,在睿亲王府出事自然与睿亲王脱不了干系,可是如今睿亲王自己都是废人一个不可能伤害梁王,而梁王闯进新房必然与那个苏凝有关系,想来早上一早睿亲王府递来消息睿亲王妃受了惊吓不能面圣,看来也只有苏凝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钟离禛唤来了周武,吩咐他彻查昨夜睿王府新房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周武领命而去,钟离禛眼底阴沉的可怕,撰紧拳头的手此刻青筋暴露。
而此刻坐在凤华宫的皇后听闻了梁王一事,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陪在身边的太子钟离淳也是一脸的兴奋。
钟离淳按捏着皇后的肩膀,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母后,真没想打有人竟然替母后出了这口恶气,着实令人振奋呐!”
皇后闭着眼,很是受用钟离淳的按捏,悠悠的回道:“关键是梁王伤在睿亲王府,这下子不仅皇上对睿亲王更加反感,就连文贵妃怕是也恨不能让睿亲王不得善终。”
钟离淳回道:“可是母后,听闻梁王是在新房受的伤,此事与睿亲王无关。”
新房?不用想也知道梁王去新房做什么,近几年梁王在睿亲王府的所作所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牵扯到那个傻子苏凝,钟离淳的脸上闪现出鄙夷和不屑,宴会那晚出现在假山石旁坏了他的好事,还将他和苏玉推进水潭里,这口气着实难以咽下。
皇后这时候出声道:“母后知道你因为那晚的事而对那个苏凝耿耿于怀,不过你放心,母后已经让丞相府的人狠狠的教训她了,当然,很快就会有人替我们收拾她了。”
钟离淳低声回了声是。
皇后睁开眼,斜睨了身后的钟离淳慎重道:“你是太子,自然要心系国家大事,这般的与一个傻子计较有失身份。”停顿了一下,她话锋一转又问道:“与那个苏玉进展如何?”
钟离淳想起那晚风情无限的苏玉,脸上挂着得意地笑:“母后放心,以儿臣的能力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皇后点头:“之前苏相在你与梁王之间摇摆不定,但是出了梁王这件事,怕他也是很快就能明立自己的立场了,能够拿下丞相府,对于你稳坐帝王宝座,便是多了更大的筹码。”
钟离淳迟疑道:“可是母后,文贵妃那里还有一个六弟,这样一来,我们也并非……”
皇后回道:“母后知道你的顾虑,纵今整个南燕国,当今的皇子当中大皇子钟离明已经阪依佛门,三皇子钟离瑾又是个哑巴,如今五皇子钟离桀不能入人道,六皇子钟离麟尚在襁褓,残的残弱的弱,你说这今后的天下谁可做主?”
钟离淳得皇后一番所言,想到自己的得天优势根本就是无后顾之忧,不由得开怀一笑,脸上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母后说的是,儿臣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如今梁王一倒,文贵妃就算再处心积虑又如何?还不是斗不过母后?”
睿亲王府,后院。
韩杨正听着闫大夫为他讲述刚才救治阿松阿恒的过程时,抬目间就看到苏凝进了院子,身后也没有跟着伺候的人。
二人停下谈话,韩杨迎了过去,发现苏凝比刚才的起色好了一些,于是耿直的问道:“王妃,您怎么来这么早?”
听着如此硬~邦~邦的询问,苏凝抬眼看了看韩杨,当然她也注意到对方话语间的措辞“您”,大抵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那两个手下的缘故,只见她扬起玩味的笑回道:“韩将军似乎并不欢迎本王妃到来?”
韩杨啊了一声愣在那里,闫大夫上前一把扯了扯韩杨,然后笑着对苏凝回道:“王妃莫怪,韩杨说话就是这样,在王爷面前他也是如此的放肆。”
苏凝不理会的摇了摇头,她感觉出来了,韩杨这个人也就是神经大条的人,不比那个沈若青心思深。只见她走近昏迷的那两个伤员,伸手在他们额头上探了探,回了句:“开始起热了,汤药熬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