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在外面等得有些时间长,若不是苏凝这会子及时出来,她就要准备进去看看了。
看着苏凝有些吃力的抱着酒坛,千娇忙上前接过,就在这时苏凝身子一滑,二人差点没抱住酒坛。
苏凝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面露难色的对着旁边的侍卫道:“侍卫小哥,能不能帮帮忙把这个酒坛抱到芭蕉院,我们实在是抱不动!”
千娇刚要开口说她能抱的动,但是苏凝暗中捏了一下千娇的手背,千娇立即住了口。
侍卫看了看苏凝,迟疑道:“姑娘,不是我不肯帮忙,委实韩将军吩咐小的不能离开这里。”
苏凝立马回道:“我知道小哥的难处,这样吧,我替小哥在这里看守着,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你被王妃叫过去帮忙,如何?”
侍卫觉得这个理由可行,于是点头欣然答应。临走了,他把钥匙留给苏凝看守,苏凝接过钥匙心里暗喜,果真得来全不费工夫!
侍卫跟着千娇走后,苏凝拿出那块准备好的泥巴,待泥巴上留下钥匙的印子之后,她便小心翼翼的收好,直到那个侍卫回来。
百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拿着卖嫁妆的钱直接找到了苏凝。
此刻苏凝依旧穿着那件旧衣像个下人一般在厨房同千娇一起张罗着饭菜,见百媚来了,苏凝欢快道:“这下你们可有口福了,本王妃的这道菜你们铁定没有吃过!”
百媚拿着银两好奇的走近,看到锅里煮的东西,苦着脸道:“王妃,您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跟我们下人一样呆在这里?”
苏凝浑不在意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然后回道:“什么金枝玉叶,本王妃可是粗枝大叶!不仅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是一名全能的好大夫!”
百媚想让苏凝离开这里,于是忙把手里的银两交出来:“王妃,卖下人和嫁妆的钱都在这里,统共是四百五十两。”
千娇在一旁生活,闻言皱着眉道:“怎么卖的这么少?”
百媚亦是回的无奈:“我也是磨了半天的嘴皮才要到的价钱”没办法,因为陪嫁嫁妆不值钱,还不如下人卖得多呢,她总不能这么直接的在王妃面前说出来吧?
千娇看了眼苏凝,见对方没有多少表情,于是忙道:“王妃累了,这里就交由奴婢和百媚看着,清末想必也已经煮好茶了。”
苏凝将那些银两收好点了点头,并且嘱咐道:“再烧一会儿这菜就可以出锅了。”说完,走出了厨房。
等苏凝走后,千娇问道:“王爷有说什么吗?”虽然她清楚,她和百媚是王爷派过来监视苏凝的,可是经过了解之后,她知道她们王妃对于一些生活基本常识不太懂,就比如说丞相府陪嫁的嫁妆一事,很明显他们家王妃被坑了。
百媚回道:“王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们听从王妃的安排。”
千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苏凝回房见到清末正在摆置杯盘,于是将手里的银两交给她让她收好,清末看着手里的银两,小声问道:“小姐,这就是百媚刚才卖的嫁妆钱?”
苏凝偷喝了一口花雕酒,嗯了一声。
清末握紧手里那袋银两愤愤不平道:“没想到夫人竟然扣压小姐的嫁妆!”
苏凝转身面向清末,只道:“这件事我早有打算,明天我们就听好消息吧!”说完这,她拉过清末,将藏好的泥巴放到清末手里并且小声道:“明日你跟着千娇出府采办用品的时候,给我铸一把钥匙回来。”
清末看了看手里的泥巴,没有多问,只是听话的记下了。
苏凝得意一笑,杯子里的酒很快见了底。
夜晚,苏凝主仆四人在房间里小聚起来,尝了苏凝选的酒,都觉得好喝,一时高兴,四人喝的兴奋了些。苏凝大喝了一口,然后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高歌一曲,一时间芭蕉院里热闹非常!
当钟离渊听完千娇的复诉之后,万年不变的脸上仍旧是淡漠的表情。他想着白天的时候韩杨拿来的那幅图纸,那是苏凝托韩杨打造的手术刀具,韩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钟离渊也是不知,他没见过那些东西,因此也只是吩咐韩杨配合着去做罢了。
此时的皇宫。
周武将关于梁王那晚如何出现在睿亲王府的事毫无遗漏的说了出来,只是,至于梁王在新房里面发生了什么探子没有查出来,只知道当时在场的除了苏凝之外再无他人,后来王府的侍卫冲~进去的时候梁王就已经重伤昏迷了。
怡和殿里琉璃灯燃着耀眼的星火,几案上的香炉仍旧点着龙涎香,烟气缭绕,而周武的声音却在这安静地怡和殿显得异常清晰。
钟离禛闭目听着直到周武汇报完毕,他还是泰然的坐在那里,像是听一副无关紧要的事。
远处的钟鼓楼传来鼓声,一旁侍候的赖昌出声道:“皇上,已经三更天了。”
钟离禛闻言睁开眼,面无表情的对周武道:“继续。”
周武立马回道:“皇上,属下查知睿亲王妃在经过那夜的惊吓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不仅没了以往的傻态,而且神态举止与常人无异,最重要的是听说还救了王府的两个侍卫。”
钟离禛突然拧紧眉头,声音微扬:“你是说苏凝不仅变得跟正常人一样,还救了人?”
周武垂着目,一板一眼的回道:“是。”
钟离禛顿时眼里阴沉下来,事情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正常起来?而且还学会了救人?于是他对周武吩咐道:“明日一早,宣睿亲王妃进宫面圣!”
周武沉声领命,然后退了出去,这时候赖昌上前沏了一杯新茶端到钟离禛面前,道:“皇上,喝了这杯茶就歇息吧。”
钟离禛接过,眉头却依然没有舒展开,就好像仍困在迷雾中走不出来一样。他吹开水中悬浮的茶叶,然后道:“赖昌,你跟随朕三十多年了,也悉知朕的位置怎么得来的,你说倘若那年先皇弥留之际你没有发现那锦盒里的秘密,是不是朕的位置早就移主了?”
赖昌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躬着身回道:“皇上,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