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破店里的东西我会赔不起？笑话！”田梦婷一脸高傲，“你就说你这衣裳多少钱，本小姐现在就买！”
姜氏轻哂：“这话由我来说许是有些不妥，这位小姐瞧着像是见多识广的，可知道这月华如今卖多少钱一匹？”
对上姜氏自信骄傲的眼神，苏涵心生赞赏，莞尔笑道：“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月华是山南古氏今年春才织出来的新款布料，因为用的是新研发的织布技法，所以产量不高，瑕疵品多，也没有明确价格。
但消息灵通的人蜂拥而至，竞价争抢，到目前为止售价最高的一匹好像卖了七百两黄金，连有瑕疵的都被人哄抢，如今可谓是有市无价，没有点儿门路连瑕疵品都弄不到。“
月华虽然遭到哄抢，但售价其实没有那么高，最贵的那匹之所以卖了七百两黄金是因为有两个冤家撞在了一起，两人互不相让，硬生生让那匹月华卖出了天价。
其余的卖给了各地开成衣坊的商贾，一匹三千两白银，而有瑕疵的根据瑕疵大小顶多只能卖出两千两。
但苏涵就是想吓唬田梦婷。
“这怎么可能！”田梦婷愕然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指着刘全说道，“就他这穷酸样儿，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珍贵的东西？！”
姜氏寒了脸，小心地展开怀里还没做完的长裙：“外子虽然穷酸，但就是有这个能耐！”
橘红的布料在几个人眼前缓缓展开，没有人注意到这布料是如何得柔软、如何得垂顺，所有人都被它表面上流转的华光给迷住了。
最妙的是几缕阳光从旁边敞开的窗户斜落下来，被照亮的地方宛如落日熔金，那颜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浮动、翻涌，没入阴影，又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只可惜这匹布料上有一大块地方脱了色，但姜氏聪明，将脱色的位置放在了长裙的下摆，看样子是打算用一大幅刺绣来弥补这个瑕疵。
“夫人好手艺！这条长裙夫人打算自己穿还是卖掉？”
“啊？”姜氏明白苏涵这是打算买下这条长裙，可低头看了看裙摆上大片的瑕疵，姜氏觉得苏涵有些草率。
她虽然打算用刺绣来遮掩瑕疵，但如今连个轮廓都没绣出来，这位小姐就想要买下？这裙子可贵着呢！
姜氏犹犹豫豫地说道：“这布料金贵，若是卖得出去，那当然得卖出去，可是……小姐要不要再等几日？等这刺绣完成了七八成，您再做决定也不迟。”
苏涵笑了笑。
这夫妻俩倒都是老实人。
“那我先给夫人三千两，等夫人将这幅刺绣完成之后，我若满意，再将剩下的钱付给夫人，我若不满意，夫人就将这三千两还给我，如何？”
三千两其实有些多了，但苏涵另有打算。
“妹妹且慢，这条长裙我也相中了，不知妹妹可愿忍痛割爱？”
月华既然是今年才出的新布料，那这条长裙一定是漓都里第一条用月华做出来的裙子，怎么能让给别人？
苏涵转头看向孟莲，眉目纠结地思索了一阵：“姐姐见谅，月华这种布料实在难得，这一匹不仅颜色漂亮，还有夫人的刺绣锦上添花，我实在是喜欢得紧。”
孟莲央求道：“好妹妹，掌柜的不是有门路吗？让他专门为妹妹购置一匹没有瑕疵的不是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