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看着眼前的山坡担忧,这么高,这么滑,怎么爬上去。
“姑娘等等。”那人开口说道:“姑娘既说我这样抓不到银鳍鱼,定是姑娘有法子抓到了!我诚心向姑娘请教这抓鱼的法子。”
苏木点了点头,村里的人虽然不吃鱼,但是一些调皮的小孩儿总拿金白蔻来捉鱼,她说道:“今日我有急事,不然倒是可以帮你!”
她心里焦急,一时也想不到办法上去。
那人又笑:“姑娘是想去那山坡上?”
苏木点了点头,那人突然一手抓住苏木的手腕。
“你要干嘛?”苏木冷着脸斥责:“快放开我!”
那人只是微笑,苏木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带着在黑黢黢的夜空里飞了起来。
“你会飞,你是神仙吗?”苏木扭头看他,离得这样近,苏木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毛斜飞入鬓,眼若星辰,怕只有神仙方有这样的皮囊。
那人薄薄的嘴角勾出了笑意,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到:“在下商陆,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介武夫。”
话音刚落,苏木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山路上。
苏木说道:“商公子,你叫我苏木吧!我要去邻村寻我弟弟,待寻了弟弟,我便教你抓鱼!”
商陆听了这话,连声音里都洋溢着笑意,说道:“好,我在这山谷里搭了个小茅屋,到时候苏姑娘可以来茅屋寻我!”
风雨交加,苏木在冰雨里打了个寒颤,模样有些可怜兮兮的。商陆瞧着,竟想到了自己幼年时养过的一条小狗。
他便改了主意,笑道:“晚上不安全,我陪姑娘一起去!”
他笑的光风霁月,天然便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度!苏木就是想要怀疑他是坏人也不能。这样气度高华的人,若说是苏木妄图对他图谋不轨倒还有几分说服力!
苏木大方的道了谢。二人在黑夜里行走,苏木便将小虎子的事告诉商陆,原是小虎子跟她娘出去洗衣服的,她娘没注意,小虎子便不见了,祖母让她二人来寻人,她也是听人说小虎子在邻村。
邻村叫王家沟,村里的人大多姓王,这个王鳏夫在村里颇有名气,因他前任老婆是被他酒后打死的,是以村里没人肯将姑娘嫁给他。
二人来到王鳏夫家外,商陆让苏木在外头等着,他自己一跃进了院子,瞧见院子里一排三间低矮的土房,最东边一间的窗户里隐约透露出了昏黄的烛光来。
商陆当下便推门进去,土kang上支着一个破旧的小木桌子,木桌子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火如豆,王鳏夫正在桌子旁哄着小虎子,拿一把糖豆让这孩子在家待一晚,明日便能用一两银子换个媳妇,王鳏夫觉得这买卖不亏。
“小虎子,该回家了!”商陆带着风雨,如玉树琼花一般站在破旧的屋子里,直教这屋子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王鳏夫将小虎子搂在怀里,有些害怕的看着商陆,壮着胆子说道:“你是谁,快从我家滚出去。这小虎子是苏家老太让我带回来的,明日我亲自送回苏家去。你凭什么来讨,再不滚出去,小心我报官!”
商陆只微微笑,走到床前,也不在意腌臜龌龊,大马金刀的坐下,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抵到王鳏夫腰里,笑道:“不劳烦你报官,我只要轻轻用力,你就没命了,这孩子我还是一样能带走!”
商陆只是轻描淡写的这样说,但王鳏夫却相信他一定敢这样做,这人虽然生的俊朗,面上带笑,但眼睛里冒着寒气,那是对人命的不在意。
王鳏夫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