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娘,罗嫂嫂糊涂了,莫非你也糊涂?”
无盐非常满意地看着这二人面上的变化,至此才满意地指头一指。
“大娘,嫂嫂,您俩出去打听打听,四里八村谁不知住河边的孤儿寡母,是无盐和长顺。”
她本来就是嫉恶如仇恩怨分明之人。
穿越之前,神洲大地素有传闻,一国统领不能说杀就杀,否则便会有天谴。
但她却不信这邪。
她不但杀了,还把那个大统领的头颅在地下市场中高价拍卖。
惩恶扬善是她毕生信条。
如今,她却遭到了“报应”?
那些人,名为统领,实则恶贯满盈,上苍竟会庇护那些人!
她不服,她永远不服。
“淑芬,你是越发不明事理了。”
无盐闺名叫淑芬,罗淑芬。
罗家是地道庄户人家出身,罗老爹娶白氏,生三子一女,无盐是三号,下面还有个幺弟。
老大罗长寿娶的就是这薛氏,生有一子二女,儿子罗存智已经十四岁,比三叔还大。
存智有出息,前不久才考上秀才,人说,罗老爹祖坟冒烟,才出了个有出息的孙子。
因此,这薛氏越发趾高气扬,乃至在公婆面前都不收敛。
无盐冲这两位所谓的“至亲”看过去,眼中的寒气能活活冻死人。
罗家如今不缺吃用,谈不上是财主,但在乡中,家底亦算十分不错。
饶是这模样,当初他们和无盐断绝关系时,也并没念在亲情份上,暗中帮扶一二。
不但不帮扶,还主动在外面臭她的名声。
“无盐”这名是怎么来的?
还不就是罗家怕被无盐牵累,才唆使那些长舌妇,在身外面无盐无盐的叫的吗?
现而今,淑芬没了,她们反倒是来找淑芬了。
“罗大娘,罗嫂嫂,你们自便,我和长顺要午休了。”
讲着,还真不理睬她们,抱长顺上了床。
“你这贱丫头,给我起来!”
罗大嫂气的啊,两步冲上,便要把无盐从床床上拎起来。
无盐会任她搓捏?
“砰!”
瞬间捞起个东西砸向罗大嫂子,
“薛氏!你要干啥!有你们这样青天白日跑人家家中闹腾的么!”
讲着一对瞠目转向那一位罗大娘:“把您的好媳妇带回家去,我这儿不欢迎粗蛮无理的熊人、泼妇!”
熊人,是乡土话,没品之人的意思。
“你这是对亲娘亲大嫂应有的态度么!”
说完这句,又觉得哪里不对,罗大娘于是软下一口气儿,
“你亦不问问我俩今日来所谓何事,便撵人走。真把我俩撵了,以后你有的哭!”
讲着,便朝薛氏递眼光。
薛氏唇角上扬,瞬间妖精变菩萨,亲热的坐到床边,
“淑芬啊,瞧给你这样一闹,我跟咱娘全都险些给气走,要忘了正事儿可如何是好?”
薛氏忽然打住,却不讲究竟所为何事。
无盐却也不问,只拿一对眼笑看着她俩。
薛氏左等右等,却未等来无盐问一句“究竟什么事儿”。
无盐不急,可薛氏急啊,立刻又亲热地捉住无盐手:
“淑芬,听嫂子说,咱庄户家过日子,总要有个汉子撑山不是?你就是再能干,没个汉子帮扶,终究会遭人欺凌……你跟章家那婆娘打架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毒辣,她真要找带人来打你杀你暗算你,你说你们娘俩能怎么办?”
无盐忍住甩开这个薛氏捉她手的冲动,视线在薛氏面上打了好几圈儿转,
“你到底什么意思?”
薛氏瞧了眼婆母白氏,才转头对无盐说:
“淑芬,这一些年,实在辛苦你啦,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带孩儿不易,我跟娘亲也都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最是了解为人母的辛苦。”
无盐瞧着她这样子,好像真是非常关怀她,怜悯她。
可薛氏将手探向她的脸颊时,无盐还是强行忍住蹙眉的冲动。
她是最厌恶和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只是她必须忍住,只是为瞧瞧,这薛氏还可以掰扯出啥花样儿来。
“淑芬,当初那事儿……我心知你肯定心头埋怨咱爹咱娘,还有你大哥。可这事儿……”
薛氏讲着,似是自责,又似是责怪无盐:
“咱爹跟你大哥亦是没法子,你又不愿把胎堕掉。这……这终归有辱门风呀。”
她见无盐始终不讲话,只以为是被她说动了,心里暗自得意的同时,又叹口气:
“现下里,长顺这孩儿也这样大了,这事儿,风声也算过的差不多了。当初咱爹跟你大哥撵你出去,为的便是等风声过去以后,再接你回咱家住。”
这反倒是出乎无盐预料了。
长顺全都四岁大了,到这时才想起来来接她归家住?
当她小孩子好骗吗?
兴许,原身主真的会感激涕零的跪拜罗家婆媳,拾掇包袱带孩儿跟她们归家了。
但她,21世纪女特种兵,执行任务无数,什么妖精没见过?
就眼前这位,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无盐这回抽出了手掌,不着印迹地在床上破席上擦了几下,这才接话道:
“当初那些事过去了就过去啦,如今,我和长顺过的蛮好。婶儿跟嫂嫂,你们请回吧。”
薛氏笑颜一下子僵住,不得不再次望向白氏。
……
一个时辰后。
罗大娘发现,她竟然也劝不动,急的在屋中直转悠。
无盐瞧那架势,这老货难不成要亲自动手给她收拾包裹?
“走,你必须跟我走!”
居然是不许分说,捉起无盐,便要把她拖下床!
“娘亲!”
无盐一回头,只见自家儿子小脸苍白,显见是吓出来的。
再转脸望向那婆媳二人,瞧这俩人架势,是非要逼她回到那罗家了!
事出蹊跷必有鬼。
无盐视线微深,一边甩开罗大娘的手,一边暗中冷眼观察着这老货的神情,
“婶儿,大嫂,你们这样急寻我回罗家,不会有其它什么目的吧?”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却要罗家婆媳面上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薛氏果然是个狐狸,听言,眼球一转,刹那间就恢复了菩萨脸,
“大妹妹什么话?接自家的女儿归家住,还能有什么目的?你可不要是非不分噢!”
说着,拉一下婆母的衣裳:
“娘亲,你说,是否是这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