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爷就这么容不下我？”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我容不下你。
“呵呵……好……好……我走。”晏素整理好衣衫，扯开床幔下床。
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她偏过头看见那个男人仍然是冷漠的神情。
她的心凉了，可是她做不到放下。
夏侯翎渊，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一阵冷风卷进房间，夏侯翎渊抬眸看去，晏素已经离开，没有关门，那只攥着床被的手慢慢攥紧。
晏素离开王府时，没有任何一个侍卫拦住她，庭院的青砖上有大片血迹，晏素眉头一皱，捂着鼻子恶心地跑出大门。
忽然，她猛得停下，回头看身后那条长长的路，她慢慢转身，此时她的内心就像一个人独处在天地间，没有人和她一起并肩同行。
唇边似乎残留那个人的气味，晏素努力不让自己去留恋，但她的脑海全部是夏侯翎渊的脸。
“要放弃吗？晏素。”她自言自语，无力地走到一家早就关门的店铺前，一屁股坐到门口的台阶上。
冷，好冷。
她感到周围的寒气慢慢渗入自己体内。
“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的，就算是上辈子的事，我发誓，也要你这辈子想起，给我记得清清楚楚！”她猛得站起来，步伐坚定的往将军府走去。
重新回到将军府时，她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
一个时辰以前，将军府。
“留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了！”季龙抬手一扬，刀剑的光闪过脸颊，地面一片血水。
“你以为可以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么？哈哈，做梦！”为首的刺客咬破舌下的毒囊，当场自杀。
“你！”季龙的拳头拧成了石头般硬，“王爷，唯一一个刺客死了，现在该怎么办？”
“先救活她。”夏侯翎渊的目光锁定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季龙，你跟本王到书房一趟。”
季龙还想清楚晏素女儿身的困惑，就跟着夏侯翎渊来到书房。
书房门一关，隔断了外界的所有。
室内安静极了，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臣……”
“你是想问本王被父皇罚到这大漠边境，为何带一个女子是吧？”夏侯翎渊不紧不慢地说道。
“臣不敢。”
“不敢？呵。”他一心瞒着季龙直到离开这，没想到今晚出了岔子，让晏素的女儿身暴露了。
“其实王爷大可不必瞒着臣，这里，远离京城。”
夏侯翎渊沉默着，季龙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但今晚的刺客应该和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边疆是个好地方，你待在这久了，习惯这的风土人情。”夏侯翎渊拍了拍季龙的肩膀，“本王只是感觉，很快就要变天了。”
“王爷的意思是，今晚的刺客是从京城来的，他们宁死都不愿意透露半个字，想必是有备而来，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夏侯翎渊微微点头。
“可王爷，您来这，臣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不大清楚朝廷里的事，但王爷，那个女子她……”季龙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晏素的身上。
“带个女子来，会让人注意到，所以……”夏侯翎渊看了季龙一眼，“父皇因为秦安乐替嫁一事怪罪于本王，最轻的惩罚已经是罚本王来到边疆，本王可不能再出岔子。”
季龙点头：“秦家替嫁这件事已经天下众知，皇上罚那秦家小姐闭门三个月，又罚了秦大人官降三品，已惩藐视皇威，皇上这次动怒已经算轻了，按照大夏刑法，替嫁，严重到可以株连九族。”
季龙见夏侯翎渊不说话，又道：“王爷，替嫁的人可是晏素？”
“怎么突然这样问？”夏侯翎渊眉心轻微一蹙。
“臣只是斗胆猜一猜，如果不是，就当臣没有问过。”他怎么会不知道晏素是来替嫁的，他和夏侯翎渊征战沙场的那几年，夏侯翎渊不近女色这是皆知，突然冒出一个贴身伺候的女子，想必是不简单。
今晚的事，很好的帮他证明了。
“季龙，你可愿意跟本王演场戏？”夏侯翎渊心生一计。
“王爷请讲。”季龙走上前，和夏侯翎渊贴近说话。
……
“季龙将军？将军好。”晏素快步走上前行礼。
她疑惑，这么晚了，季龙在外面做什么？
“已经过了子时，为何不去安歇？”季龙笑道。
“这……呵呵，因为肩上的伤有些疼，弄得我睡不着觉，只好出来走走了。”
暮色中，晏素的眼睛呈浅灰色，很是好看，这引起了季龙的注意。
“将军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这眼睛生得不错，不像是大夏人，也不像汉人。”季龙意味深长地说道，故意放慢语速。
“这个……人长什么样我们也决定不了，样貌是爹娘给的。”晏素垂眸道，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她是锡伯族人，这还是凤幽婆婆告诉她的。
但听说现在留下的锡伯族人特别特别少，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那倒也是，不过你跟着四王爷来这边疆倒也委屈了，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你男装打扮挺像的，以前也经常这样吧？”季龙的话题转到了关键点上。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
“回将军，小女子一个行走江湖，得有点防身的功夫，男装只是伪装，将军，夜实在太深了，将军早点安歇，晏素先退下了。”
夜幕中晏素的身影，季龙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感慨。
晏素给他的感觉一下子好像回到之前，就像林霜还未嫁给他时的那个样子，总想跟在心爱人身边。
心爱人？
季龙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
晏素重新回到房间门口，但夏侯翎渊不许她进去，还说什么打断她的腿。
“哎……”她叹了口气。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她呢？难道她的突然出现就这么值得他怀疑？
次日。
“晏姑娘，晏姑娘，醒一醒，天亮了。”一个小婢女晃醒了晏素。
“什么……”晏素睁眼一看，夏侯翎渊高大的身子挡住了窗口的亮光。
“王爷？！”她猛得一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整个人差点往后倒去，一双手及时拉住她。
“你下去吧。”
“是，王爷。”婢女一转身，夏侯翎渊松开晏素，语气还是依旧冷淡，“本王不是叫你走么？为何还在这。”
晏素笑道：“起码王爷还没有打断我的腿，所以我还得死皮赖脸地跟着王爷，嘻嘻。”
夏侯翎渊：“……”
真是不害臊。
这个女子怎么就这么令他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