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打在身上,粘腻腻的很难受。
不久,太阳也出来了,不客气的照着她,攀在崖壁上的脚连着腿开始打颤了,她知道她支撑不了多久了。
汗珠,如水一样的滴落,真的就要这样死了吗?
闭上眼睛,她想了很多很多,却是那么的不甘心。
“女人,你真不求我吗?”树上,终于又传来燕非封的声音。
夕夏还是紧闭着眼睛,这世上,除了他,她谁都可以求。
“嘴硬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又是一声嘲笑,随即,夕夏听到了藤条移动的熟悉的窸窣声,她昨夜里听过的。
睁开眼睛看过去,却见燕非封已经拎起藤条的一端就如她昨夜那般的开始登崖了。
但是,没有爪钩。
她傻了,他要这样登上来?
若是他能,那也不必等这么多天了,直接的就早就登上去了。
眼看着她眼里的狐疑,燕非封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么多年了,他突然间发现原来女人也不是全都一无是处的惹人讨厌,至少这女人有点让他刮目相看了,贴在那崖壁上那么久还没掉下来是很少有的,不过,比起他就差了一截了。
两脚迅速的点在地上,身形一起,他开始登壁了,他是飞不上这万丈悬崖上,但是,几十丈却是不在话下的,“刷刷刷……”一会儿的功夫,人便直接越过夕夏而到了那爪钩的所在处,昨晚对那藤条做手脚的时候他就算计过了,最多也就让她抛三次爪钩那藤条就会断了的,而三次也就几十丈高,果然,什么都跟他预想的一样。
脸不红气不喘,这次,是他站在高处了。
“女人,你求我呀。”
“哼……”一个单音,她不看他。
“呵,挺倔的,看在你把你的住处借给我那么久,再看在你曾经给过我野果子吃过,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只要你说了,我就带你上去。”燕非封好奇了。
可笑他的好奇却并不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阿猫阿狗都可以叫,他好奇的居然是想要听听她的声音,从他掉下这山谷到现在,她还从来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但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她会说话,一定会说话。
夕夏心动了,她想上去,想看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向往呀。
可偏偏,为什么就是他呢?
但是,他也说了只要她告诉他名字就可以。
这倒是比让她求他降了一个档次,说实话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了吧。
说吧,胡诌一个名字好了,可是,一张唇才发现,要她发出声音真的很难很难,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原来是哑巴呀,那我走了,再见。”男人说着,便抓过了嵌在崖壁上的爪钩,只要抛出去,他顺着藤条就真的会走了。
夕夏再也站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她想上去。
也罢,不如先上去,然后,再找机会杀他。
轻轻的抿了抿唇,她低低的道:“云夕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她还要叫云夕夏。
燕非封的身形一颤,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