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祖师!”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眼泪水,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对这个在梦境中有时候有些调皮的老头已经产生了感情。
“小成!小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了!”随着说话声一张憔悴你脸出现在我面前,这可不就是我妈吗?
“妈…”我本来想叫一声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来,并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靠!这个样子可不行!
“水……”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这一个字,我妈应该能明白什么意思吧?
“水、水,对!水,道长,水,我儿子要喝水!”我妈听到我说要水后便慌张的站起身找水。
道长?什么情况?我这不是在自己家吗?我听到我妈说道长的时候有些迷茫,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周围的情况来。
头顶上不再是水泥制的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木头房梁,往左边看去,我妈站起来出去后是守在我身边的我爸,往右边看,首先看到的是几个年轻的道士,然后是跟我并排的……一具尸体?
等等!这具尸体的脸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看着那具眼熟的尸体,我正准备想在哪见过时,一碗水送到了我的嘴边。水?好吧,熟悉的尸体什么的,都让它见鬼去吧!
一碗水喝下去,身体终归有了一点点知觉,接下来就是饿是感觉袭来。没错,就是饿,那种发烧火燎的额饿充满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我然后对着眼前的人说道:“妈,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吃吗?”
说完后我便后悔了,因为我发现眼前喂我喝水的根本不是我妈,是一个中年道姑,瞬间感觉自己很尴尬。
还好的是,中年道姑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只听见她对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成真,去给你小师兄乘碗粥来。”接着就是一声“嗯”的年轻女孩子回应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当我去看的时候,只瞧见一个背影。
粥是熬的滚烂的大米粥,我连着喝了两大碗,这才觉得肚子里有了些东西,然后在我爸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饥香饱臭,第一次感觉古人说的话好有道理。
肚子里饥饿感让我有再吃两碗的冲动,但作为一个高中生,久病慢养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时我想起了那具熟悉的尸体,转眼向着那具尸体看去。
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具尸体怎么怎么这么眼熟了,这张脸不正是梦境里那个掌门的脸吗?不对!如果这是那个掌门的话,怎么会这么老?还有,如果真是他的话,那这里该不会就是造梦师一门的老窝了吧?
我抬头向着四周看去,除了我爸我妈以外,周围还站着十多个年轻的道士。我迷茫了,吗的!梦里该不会都是真的?梦魇、祖师、梦中梦……
这时候那个中年道姑发话了:“除了成空的父母,我们大家伙都先出去吧!小成空刚醒,让他静静。”接着就是一群人走了出去,然后整个大房间里只有我跟我爸妈。
“爸,我这是怎么了?”我率先开口问道。
“你上学时候昏倒了,已经三天三夜了。”本来我问的是我爸,结果我妈替我爸说了出来。我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最后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还是让你妈给你说吧!”于是接下来我妈代替了不善言辞的父亲说出了我昏迷以后的事。
在我昏倒了以后,我爸我妈知道以后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我,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就像是平时睡觉睡着了。可让医院奇怪的是,他们用尽了办法,无论如何都唤不醒我,他们的建议是让我转院到省城。
医院不知道我的情况,可我爸妈还是知道的。遇上这种情况别说是省城,就算是京城医院也不会有办法。于是他们两人一合计,决定我妈先在医院守着我,我爸回老家小南山道观找那个疯道士。
巧的是,我爸刚走出医院门口,便遇上了那个所谓的造梦师一门的当代掌门梦赤光,那个看上去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岁的老头带着两个年轻的道士一眼便认出了我爸,上去拦住了我爸说他有办法救我。
我爸被一陌生的老头拦住肯定不信啊,直到老道士把我的生平都说了一遍,我爸这才相信老头是来救我的。
不知道老头哪来的本事,像我这种昏迷的病人,在医院无论是办出院还是办转院都是要经过特许的,但来头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然后就顺利的把我从医院给带了出来,当天下午又被他们带来了小南山。
据我妈讲,刚开始没有这么多人的,除了他俩加上一个掌门两个道士五个人之外就没有人了,但晚上掌门老头施法救我的时候交待,如果他超过两个时辰不醒的话就打电话召集门人,结果就是这老头乌鸦嘴果然准,别说两个时辰,四个时辰了都还没醒,然后就是救我不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来奇怪的是,大半夜的两个年轻的道士见出事以后便按照老头的吩咐打了电话,结果第二天中午不到打过的电话上的人全部都来了。人来了以后各自向我父母介绍了一番自己,然后就守在我我们身边,直到现在我醒。
听我妈说完后,我有点唏嘘,这掌门老头,把我救醒了却把自己搭了进去。不管怎么说,我能醒跟他有很大关系,我还是要感谢他的。
说了这么多,我妈也累了。毕竟这几天为了我精神一直紧绷,现在我醒了,精神一下放松了下来,又说了这么多话,不累才怪了。
小南山上道观不大,可房间不少。在我和我爸的劝说下,我妈终于答应去隔壁房间休息,我妈出去了以后,我看了看我爸,本来是也想劝的去休息的,结果我爸二话不说从背后拿出床被子,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被子往身上一撘,一副我就守着你了,你别劝我、劝我我也不听的样子。
看到我爸的举动,我不禁有些想笑。想笑之余不免满心的感动,父母可能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可付出的爱谁也不比谁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休息了的很好。在和造梦师这一门的道士谈话中,我也知道了很多。比如说,他们一门四脉,造梦、造物、掐算、后顾。一门四脉,四脉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再比如说,他们平时都干什么,他们都有哪些对手等等。
他们中间有几个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虽然他们一直叫我小师兄,但我从他们眼中看出了对我的不屑。
有一点奇怪的是,中间他们问过一次梦境中的事儿,但被我糊弄了过去,我在梦境中的经历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但从那次以后,以后就再也没问过我,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他们似乎在等待着谁?
他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