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我说,我们的这一生很长很长,不能总是拘泥于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当该活的潇洒些,逍遥些。
这人是谁,我当真是记不得了,总觉得这番话该是我那师父说的,但是又觉得这番话当真是正经了些,要是从那个不靠谱的老东西最里面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恶寒了些。
我一手端着乐容给我做得豌豆黄,一手翻着平安准备的几个礼物,最后拿了个翡翠葫芦的法器,说:“这个吧,装东西的小玩意儿,也不大,还精致,送给小娃娃正好。”说着,我抬头问平安,说:“我那把我三哥送我的玳瑁扇还在不在?”
平安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什么印象。
“就是象族有个分支叛乱的时候,那一任象族族长为了救咱俩断的那根象牙做了扇柄的那个扇子,”我见平安还是一脸的迷茫,我继续说:“还记得以前老是带着咱俩下水玩的老玳瑁吗?后来他去世了,将着龟壳给了我的那个老玳瑁,我不是把它做成了扇子了吗?”
“那一把!”平安拍了一下脑袋,说:“平安这就去拿。”
我撇了撇嘴,等着平安拿来,我拿着那把扇子,翻来覆去看着上面那凤凰的花纹,说:“我记得这扇子除了防御力极强,还是个上好的代步法器,飞天遁地,都是极为好的。便送给庆阑吧,这东西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给了庆阑,这么荒废着,遗忘着,也对不起老玳瑁保护了我那么一场。”
平安低着头,说:“是,殿下。”
我翻来覆去看着这把扇子,说:“你说说,妖族现在不好吗?非要压上天庭一头,有什么意思,以前天庭都是咱的,到最后还不是没得一干二净,象族叛乱的那一族长得倒是膘肥体胖,怎么也不见厚实?呵!”
我将扇子收进袖子里,见平安什么也没说,也知道,平安说不了什么,这种话我嘴里说出来是抱怨,平安说出来就是不规矩了。
我叹了一口气,一手拿着那个小翡翠葫芦,一手端着那盘子豌豆黄,正准备招来一片祥云飞去北海,又想起那祥云不紧不慢的速度,实在是牙疼的紧,将玳瑁扇往外一扔,跳上去,对着紧跟上来的平安说:“咱们需要养只坐骑了。”
平安嘻嘻一笑,说:“就算是养了您也不会爱坐的,那些个哪有殿下您飞得快。”
我挥手打了他一下,佯怒道:“胆子大了哈,埋汰我!”
平安连连求饶。
到了北海的时候,正见海岸边上四个仙家的姑娘围成一圈,吵成一团,我挥手示意平安俩人绕道走,却是不想一个穿着绿衣的姑娘很是眼尖,壮烈山河一声吼:“有人来了,咱们让人家给咱评评理!”
本殿下很是尴尬,我这是走?还是走?还是走?
我正准备脚底抹油一走了之的时候,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姑娘直接冲到了我面前,两手一抬,做了一个礼,然后手掌很是利索的一翻,笑着对我说:“公子请。”
我当时很是震惊,没想到去去过了八万年,这逼良为娼,霸王硬上弓的把戏便开发到如此地步。
“这--姑娘,在下认为这十分不方便。”
没想到这位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很是豪爽的一笑,说:“有何不方便,请公子评评理罢了。”
我只好答应,心里很是感叹,这真是看人不能看外表啊,没想到穿的如此粉嫩性格却如此泼辣豪爽,这要是在我妖族,必定是山头一霸王,可惜了可惜了。
走到了那几个姑娘身边,我咳嗽了一声,说:“可是为何吵架啊?”
刚才上前拦我的粉衣姑娘说:“这还不是有人吃飞醋,”说着拉了一下子她身旁穿着一件红衣绕金丝的姑娘,说:“喏,我与姐姐来参加宴席,姐姐出门时衣服被家中饲养的灵兽坏了衣服,便穿了这一件,”下巴往那绿衣姑娘身边的黄衣姑娘身上一点,翻了个白眼儿说:“这个姑娘见了,很是不讲理,非要我姐姐脱下来,这般行为,公子说,是不是极为恶劣不讲理。”
我咳嗽了一声,对那为黄衣姑娘说:“确实?”
“确实!”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很冲,仰着下巴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公子,今日北海的宴会谁不知道那扶烨太子要来,这三界谁又不知道扶烨太子最爱红色……”
我捂着眼睛连忙打断他的话,说:“姑娘,你能否闭上眼睛再跟在下说话,太闪了。”我实在是不明白好好的说着话,本来说话还挺冲,怎得越说话眼神越扑朔,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这是作何?
谁知那黄衣姑娘哼了一声,竟是哭了出来,指着我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可是青丘狐主!”
“幺碧?呵,谁生的?我可是很早的就听说过,您那位父亲的姑姑说了,她可只承认你们青丘狐后韶华的孩子,直到今日,我可只记得你们那狐后一子一女未育啊。你说你是幺碧的女儿,谁说的?你说的?你又是谁?呵!”
我对着那一红一粉两个姑娘说:“跟我走吧,遇上不讲理的,何须评理。若是我,必然一巴掌呼过去,打得他不知道东西南北。”
粉衣姑娘连忙拉着红衣姑娘跟上我,小声与我说:“她的母亲是西王母座下的掌扇仙女,她在西王母面前也是很有脸面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说:“西王母近些年是不爱管事情了。”虽这般说着,但是对于这位掌管女仙的西王母当真是没什么大感觉,以前听说的皆是西王母又给了谁什么什么,还记得有次去赴宴,我仗着自己师父和那早已逝去的父亲跟着西王母讨要她那串我相上许久的红珊瑚串子,结果早就没了。
那个老人好是好,但是就是太过好了,以至于底下一堆人阳奉阴违,在外面作威作福。
“这么些年了。”我说了一句,那位一直都没说过话的红衣姑娘忽然开口说道:“这么些年了,殿下还是这样。”
我猛然向她看去,却是想不起一丝一毫。
红衣姑娘拉着粉衣姑娘对我行了一个礼,说:“十一殿下,我是珞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