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朝着齐钰自信的点头,齐钰回以勾唇一笑,两人就在这样的互动中随着引路内侍监来到了御膳房的门前。
膳房内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晌午各宫的餐食,监督的老嬷嬷挥动着手中的鞭子,不停的喊着,“快点,快点!”
而老嬷嬷看到他们的到来,却是笑脸迎上,躬身请安,“三皇子殿下万安。”
齐钰点点头,“平身吧,想必你也知道本宫是来做什么的,本宫身边这位便是来查案的,你们御膳房要配合他来查案,不得有误!”
“是是是,老奴一定配合这位小哥来查案,请三皇子放心。”老嬷嬷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并一再保证。
“嬷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清婉依旧用着变了声调的男音问着老嬷嬷。
老嬷嬷拍着胸脯保证着,“小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奴管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这里的每一个人老奴都清清楚楚的。”
清婉点头,“昨日给殿下奉酒的宫女在哪里?”直截了当,毫无敷衍,更没有一丝感情。
身后的几位大臣看见这样的清婉都觉得她不近人情,但又碍于之前清婉看向他们的眼神,又不敢说话。
老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又恢复,脸上依旧堆着笑容,但这笑却比刚刚僵硬了许多,“小哥昨日不是听了侍卫的回话,给殿下奉酒的宫女已经死了。”
“是吗?”森冷的声音从清婉口中发出,老嬷嬷身体一颤,缓缓出口,“那奉酒的宫女就是昨日死在枯井中的,再无他人啊!”
“呵……”清婉听着老嬷嬷带着颤音的肯定,而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缓缓逼近老嬷嬷。
老嬷嬷不知道清婉的用意,一直向后退着。右脚跟抵在了墙面,老嬷嬷知道她没有退路,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小哥……你……你……你这是……做什么……”颤抖的声音已经代表了老嬷嬷的害怕。
“做什么?”清婉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嬷嬷,既然我来查案,就是有把握的。”而后又顿了一下,看向老嬷嬷的眼神也逐渐从笑颜变成了阴冷,一字一句的开口,“若是嬷嬷不说……那我便有的是东西让嬷嬷开口的。”
嬷嬷双手抵住墙面,想要寻找到安全感,却发现四周的宫女太监早已经四散开,在远处远观着。
“怎么?”清婉再度开口,“嬷嬷还是不招?”
老嬷嬷扑通跪下,“老奴招,老奴招了,老奴什么都招……”
“那么……说吧!”清婉大喝一声,老嬷嬷颤了颤,缓缓开口。
“是……是丽贵妃……丽贵妃让老奴做的……老奴……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
“丽贵妃?”
“是是是,就是丽贵妃!”老嬷嬷肯定的说着。
大理寺的几位大臣们纷纷走上前,清婉见他们来了便直接道,“还麻烦几位大人仔细审一审这位嬷嬷,我可没工夫听故事,审完了再来回了殿下吧。”
说着便扔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位大臣和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回到了齐钰身边,“走吧,还真是多谢了皇上派来了几个大臣,这样我也不用听他们废话了。”
齐钰看上去很是平静,但内心却已经激起了千层浪,他竟是不知清婉可以有这样的手段。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嬷嬷有问题的?”齐钰忙问着清婉,看着清婉似笑非笑的眼神,便知道清婉一定是不想说的。
“想知道?”清婉挑眉,坐在齐钰对面的石凳上。
齐钰点头,“当然。”
清婉勾唇,附在齐钰耳边,“我可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是等那些大臣们审完了再说吧。”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大臣们便来到了齐钰的钰晟阁内,回禀着一切。但是却没说结果,齐钰点头,像是了然于胸的样子,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言。
“都坐吧。”齐钰指了指下方的椅子,并且还让清婉坐在下面的首位。虽然大臣们的位分比清婉高,但是清婉今日的表现也实着是让大臣们奉为上宾。
大臣们都觉得清婉是个神奇的人物,还想让清婉告诉他们怎么破的案子。
清婉坐在齐钰下方的位子上,抿了一口茶水,抬眸,开口。
“昨日宫宴上奉酒的宫女长相虽然我没仔细看,但腕间的翡翠镯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不仅是腕间的翡翠镯,在她转身的时候发间钗着的金钗也是一个小小宫女买不起的。”
齐钰点头,“昨日我倒是没有在意,许是喝醉了。”
“殿下确实没注意,而是五皇子将殿下的视线挡住了。”清婉又继续开口,“五皇子刚好挡住了宫女的身体,使得殿下看不清宫女的正脸,但是奴才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又如何从死去的宫女和御膳房嬷嬷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嬷嬷做的?”这些大臣都是经过大案的,但却从未见过像清婉这样只看一眼就知道了整个案件的。
“昨日宫宴,侍卫带上来的宫女并不是奉酒的宫女,奉酒的宫女比死去的宫女要高出一些,也要瘦一点。”
大臣们心惊,仵作查探后发现死去的宫女确实矮一些,更要胖一点,但是也是要经过测量的,哪里像是清婉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昨日我还有些不确定,但是今日到了御膳房我发现嬷嬷说她知道这御膳房的所有人,并且在老嬷嬷的腕间也有一个和奉酒宫女一样的翡翠镯,也就是说奉酒宫女的翡翠镯是老嬷嬷给的,我们去御膳房的时候,老嬷嬷正挥着鞭子,想来对待宫女和内侍监也不是很好,那给了翡翠镯子定是有什么图谋的。”
“而且老嬷嬷既然可以给宫女翡翠镯子和金钗,老嬷嬷自己也买不起,所以背后定是有人捣鬼,但至于老嬷嬷为何这么快就说出了丽贵妃……”清婉轻抿一口茶水,“想必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并不是丽贵妃吧?”清婉自信的看着大臣们。
大臣们脸上有惊,有怕。
为首的大理寺卿作揖,“少侠好厉害!在下佩服!”
清婉回礼,起身,站在齐钰身后。
“少侠,不知怎么称呼?”大理寺卿眼中带着期待,也想结交这个朋友。
“在下……君青叶。”清婉没有将她的名字说出来,而是用了一个别名。
听到这名字齐钰的嘴角微微上扬,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君少侠,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