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夫人。”戚云飞听得岳欣离为他说话,心里虽讶异但也马上俯身回了礼。
“不必谢我,这戚迎瑕仗着岳木然成天的耀武扬威,好好的闺阁女子都成了什么模样?”岳欣离看着戚迎瑕离去的地方,面色不变道。“也不是特地为你,有这样的后代我岳家也面上无光,要她少得意些就是少丢些人罢了。”
“若二夫人无事,我先下去了。”戚云飞没有这个心情在这逞口舌之快,只想赶紧抽身去想办法就救刘春兰。
“说来也奇怪,这高门府邸,深宅内院。丫鬟家丁们如此之多,这莽撞大汉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岳欣离看着戚云飞着急的样子,突然冷笑道。“前儿我听说管家把狗洞都堵了,现如今的戚府堪比小皇城般牢固,真是怪事……”
“多谢二娘!”
戚云飞当然听得出岳欣离的意思,低头谢了之后转身匆匆离去。
“小姐,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啊。”岳欣离旁边的婢女十分不解地看着她。“照理说我们有着老爷的宠爱,实在是不必搭理这对连下人都不如的母子,况且他们也没什么用处……”
“就是这对看似没什么用的连下人都不如的母子,居然都惹得岳木然亲自出手。”岳欣离冷笑。“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咱那个被勒死丢进乱坟岗的四夫人。我既然看好戏,那就做点有用的事吧。若是岳木然胜了,她好歹同我是一门人不会杀我。若是这对母子赢了,难保……不过岳木然真是棋错一招。忘了还有我这个明眼人。”
这叫,坐山观虎斗。
二夫人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奸。夫要进门来,必定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得到谁的首肯或是奉了谁的指令,刘春兰说话向来没有用,要往进带男人是不可能的事,也隐瞒不了谁。所以这明显就是陷害。戚云飞一个人埋头倒在茶桌上,死死地扣着茶桌的边缘,此时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更不能急,他必须要冷静。将才已经是唐突,说不定会使事情变的更坏……
元明琛跪伏在他的脚边,哭的鼻涕肆流。
现如今,只有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才能让事情有所转机,可是找谁好呢?这府上家丁的来去行踪,通常都是管家最清楚,但管家是大夫人的人,所以去问他只能是打草惊蛇,起到相反作用。不过……
戚云飞想着想着突然坐起身来,拔腿就往外边去。
“公子,你去哪儿啊……”
“别跟着我!”
戚云飞一溜小跑着进了花园,冲进花棚里一把就抱住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老丁头。
“哟哟哟!这是哪个登徒子!老夫身是男儿年纪也大,竟是……”
“少废话。”戚云飞没心情跟他扯淡,低声吼道。“我是三公子戚云飞,你只要把近来府里打发出去的家丁与我说名字,还有近几天是否有生人出入……”
“你这话去问门前人,问我作甚!”老丁头一听是戚云飞,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了,他身体一抖甩开戚云飞的胳膊,向天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这些没用的事?况且你娘都被抓了要沉水底,你还不抓紧去瞧瞧,母子俩说点体己话,在这扰我。”
“扰你如何?”戚云飞转身站到老丁头的面前。“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懂是不是?就算我娘如何,我依旧是戚家的三公子,你一个下人是怎么对主子说话的?”
“主子?”老丁头冷哼一声,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不再说话。
“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那就休怪我,把你偷我府中名贵花草拿出去卖的事,公之于众了!”戚云飞手里有底牌,本来老丁头要是好说话也罢,放他一马,而今确是这样,所以休怪他拿住把柄不放,前一世他们把老丁头查的彻彻底底,所以这一世想威胁他,真是太过容易。
“你在说什么啊……”老丁头明显身形一摒,他有些诧异,但是还在嘴硬。
“左边柜第三盆,父亲最爱的御赐矮子松,前几天还在吧,而今怎么没了?”
“那是我送出去……”
“西市王老爷家昨天还宴请宾客,说是新得了一盆矮子松。”
“三公子明鉴!”老丁头一听这戚云飞说的句句属实,他心里也没了底,于是先赶紧低头说好的。“我确实不知道啊……”
“右边金边柜边上本来是有盆牡丹吧?国色牡丹那可是中宫皇后……”
“前天!”老丁头见这位还要继续说,便赶紧开了口。“前天晚上,我帮着值夜,见有两个穿着家丁服的人背了个麻袋重物回来,我问他们是什么,他们说是半扇猪肉。然后昨天,这两个家丁就卷铺盖走人了。”
“他们走的时候,是神情恍惚还是欣喜非常?”
“高兴啊,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
这下就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事……
正在戚云飞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外边突然一阵嘈杂,戚云飞拉开门一看,很多家丁侍女都往前院跑去,个个都是神色匆匆,来不及说笑的样子。
这是出了什么事!
“老丁头,老爷要在前院判那对奸。夫。淫。妇啦。你也快来看……”一个家丁探进脑袋来张口就喊,但是越说越没底气,噤声后就脚底抹油跑了。
戚云飞满脸阴沉地举着老丁头的剪刀。
“你说出来这事,至多是得罪个大夫人。如若不说,我将你偷窃之事告诉我爹,那你的命可就没了!”戚云飞压低声音看向老丁头。“你怎么说怎么做,都靠自己的造化。毕竟盗窃御赐的东西,诛你九族也是说来就来的事!”
“三公子!”老丁头瞬间双膝一软。“可是大夫人我也惹不起啊……”
“若是我娘死了,我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戚云飞没有多说什么,剩下的靠他自己去领会。反正……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