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舅舅当时就断断续续说到这里,至于后来他们有没有进到洞里,或者发生其他情况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舅舅在那天被发现在乡村里一个角落里,当时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不过乡亲们看他虽然平时没少干坏事,但落得这副样子也不好受,于是报告了他上司,上头就派了把他接了回去,安置在精神病院里,一直到现在。”
董天天说完松了口气,一口气讲这么多真是难为他了。
我有点不解的问:“难道没有报警吗?这事怎么说也得告诉警察吧,况且人家上司就是隶属警察部门的,看他变成这样子难道不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报告了,不过当时我舅舅的精神状况不像现在有点好转,只是模糊的疯言了一些,上司就派人到这边查过,不过那边全是山地,没有准确的坐标根本找不到,最后不了了之,只当作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而已。”
“那那个阿灿呢?不是跟他一起去的吗,他是局内人,也会知道点事的啊。”
“说来也怪,那个阿灿一回来就不见了,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还有一起的王乐和那个小刘,从此再也没出现过,好像从来不存在似的,警察调了很多资料和人脉,还是找不到下落。”
“这事听着怎么这么怪,你舅舅失心疯倒还好说,但是那几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是什么情况,总不会当时真的把王乐和小刘杀了丢进了那个死人坑里?那阿灿呢?难不成是跑路了?”
我想了想这当中的细节,不过光听这么一个事也听不出什么,于是我做了个决定:“既然你这么说了,都是埋着百来条尸体的洞坑,那肯定其中是有一定联系的,这样,我把云南这边的事弄好了,咱们找个时间在长沙汇合,去你舅舅说的那边看看。”
“估计有点悬,警察当时派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就凭我们几个不太可能,要想办法的话,得找我舅舅,让他带路才有可能找到,就是不知道他这脑袋还够不够灵敏,当时我跟我妈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简直和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行,就这么定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有的法子就要去试试,总比干坐着好,我和董天天商议了个时间,然后就挂断了视频。
如今云南这边就只有等警察总局那边下人过来,然后带他们进死人坑就够了,至于后面的事他们也不打算干预,毕竟老百姓要懂得洁身自好,明哲保身。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五点多,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温度还高着,拉牛车的老神棍估计还在城里转悠没出来,我们也不急,索性等一会儿,刚好天黑了也没有那么热在赶路更加舒服。
“来吧,两位同志,给这件事提提建设性的意见?”
我微笑的看着木头和阿缘。
他俩相互看了一眼,阿缘先开口了:“东子,我觉得吧这事有点怪。”
“嗯,继续说。”
“你看,就现代社会,谁会杀了人丢进地下坑里面,埋也不埋,烧也不烧,这样放在那里迟早会被发现,这不是给自己提高风险吗,如果说是一个人心里有问题,喜欢搞这种调子也就算了,可是不光云南有这么一个坑,长沙也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我仔细的听着,脑子里也在暗暗分析。
“说明如果这两个坑不是同一个人所为的,就是有别的目的,必须要挖这么一个大坑,而且还得往里丢尸体,你不是说过,做任何事都是有其目的的吗?我觉得这里面就有某种目的,导致这种奇怪的行为。”
我一想也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杀了人,肯定得把尸体给烧了,这样了无痕迹,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来,就算不烧也得有别的方法销声匿迹,总不可能就叠罗汉一样往那里一扔,这样也太不‘负责’了。
我点点头,有点笑意:“想不到啊,阿缘你一个姑娘家家居然对这种事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要是换别的女孩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到被窝里找妈妈了。”
“嗨,主要是我没有亲眼见过,只听你们说就像看电影一样,所以就当作电影来分析咯,要是真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估计也得跟你说的姑娘差不多。”
“哈哈哈。”
我笑了笑,转脸看木头:“小逼崽子,人家阿缘都给出了这么指导性的分析,你这脑袋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孩子吗?”
“当然不会,我也有东西要说!”
木头不甘示弱的昂头看着我,这人自尊心极强,但就是能力没多少,属于死撑成要面子的那种。
“你说你说。”
“我觉得阿缘说的不对,这两个死人坑可能没什么联系,就只是简单的藏匿尸体的地方而已,你看,坑里面除了尸体不是什么都没有嘛,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坑而已,就跟我们看到的一样,目的很简单,杀了然后藏起来。”
我拍了拍脑袋,心里仅剩的一丝期待也破灭了,看来指望不了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行了,你闭嘴,你这思维水平也只能呢个打打酱油而已,以后再也不问你了。”
木头看起来被我伤到了,很委屈的低着头,不过很久以后我才会发现,木头说的才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而我们一直都放错了重点。
闲着无聊我们就在这里逛了一会儿,到处看看,但基本除了少有的几间铺子其他的都是黄泥土和一些小路,不过我们也没期待能看到什么很高档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六点多种的时候老神棍拉着牛车过来了。
“哟,三位小仙等急了吧,我在城里多看了会儿,给你们带了吃的。”
他从牛背上的布袋里拿出一些零食分给我们吃,我接过来笑了笑:“不急,这个时间点刚好,天不黑温度不高,赶路舒服!”
我们又慢慢悠悠的坐车回去了,白天我人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路上,现在一看,这风景确实好看。
中间一条小道,旁边地势比较低,但平坦后全是一片大原野,好多牛羊马被放养在这里,就像电视里看的动物世界一样,很自然。
我们几个唠着嗑,走了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告别后回到奶奶家,阿娃和奶奶正在门口聊天,看到我们走过来,奶奶有点儿生气的拍拍蒲扇:“你们几个娃儿哦,去哪里了,晚饭都不吃,天都黑了才回来!”
“对啊,奶奶还以为你们走丢了,着急的要死呢。”阿娃跟着打话茬。
木头摸着头笑了笑:“我们闲的无聊去县城看了看,这不在那边看有啥好玩儿的吗,没想到还是不好玩儿,倒是这路上看的舒服,树林草原的,看着养眼。”
“下次去记得跟我说哦,别让我劳心,饭都给你们留着的,在桌上,快去吃点儿。”奶奶摇摇扇子,阿娃冲我们摆了个鬼脸就扶着奶奶出去溜达了。
我摸摸肚子,为什么平常的时候不饿,一听到吃饭就感觉几十天没进过食似的,现在这会儿感觉不只能吃完那一桌子菜,连桌子我都能吃的下。
补完肚子,我们就进了房间,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就应该在外面散散步,但是白天我们实在太累了,而且好多事儿也要和饭一起消化,所以养生这类生活暂时还没那个时间去弄。
把被子铺好,我们几个就盘着腿坐在炕上,但是一想到这炕下还有一个骷髅脑袋我就浑身不舒服,总感觉自己下半身一直被人盯着似的,甚至有时候做梦梦见底下伸出双手把我拉下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梦魇了,不知道木头和阿缘有没有这种感觉。
在床上我们玩了会手机,不过我手机坏了不能用,就跟他们唠了一些有的没的,像以前在寝室里那样,东扯扯西谈谈,从楼下小狗找了一条小母狗到后面大妈什么时候有了腿子,聊着聊着我们就睡着了。
我在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阿缘推醒来的,她脸色看起来有些焦急:“东子东子!不好了!”
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先看了看时间,才半夜四点多:“怎么回事啊?半夜叫我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最讨厌别人闹我睡觉,这就是俗称的起床气,严重的时候我还会飙脏话。
但显然事情比较大,不然这么了解我脾气的阿缘是不可能故意触怒我的,我看了看旁边,木头早就不在了。阿缘很急的和我说:“是山火!发大山火了!”
“山火?”
我一时还没懂她的意思,她就开始催我:“你出来看看!”随即就跑出去了。
我有点痴呆的愣了好一会儿,才随便套了件衣服往外走。
一出门我就有点吓到了,村民们都搬着水到处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发懵似的看着他们,心想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嘛呢,搞聚会啊?可是这农村里有什么好玩儿,都是一些老头儿老太太。
“东子!东子!”
我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那一片我们发现死人坑的大林子,已经被烧起了熊熊大火,乌烟滚滚,连天空都烧红了半边。
木头一脸灰的把我拉过去,他奶奶还有阿娃都在那,阿缘正在打电话,估计是在叫消防队。
我深吸了口气平静一下,才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起火了啊!你看不到吗?”木头大呼小叫的。
“我不瞎,我当然看得到,我是问怎么起的火!”
这深山老林连电器都很少有,况且那么远的林子里又没住人,怎么能烧到那里去?
“应该是天气炎热,林子了太干燥了,温度太高点着了叶子。”
阿娃跟我解释:“不然还真没别的原因了。”
我点点头,这样算有一点可信度,但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此事村里的人都忙活着凑水然后让黄牛拉着跑到林子里去浇火,我一看这肯定行不通,这里跑去那边最少也要半个小时,等你水到了浇灭了这棵树,那边早就烧起来七八颗,简直是杯水车薪。
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我问阿缘:“消防车还有多久到?”
阿缘看着我沮丧的摇头:“来这里就算走最快路程起码也得一天左右,等他们到了估计都烧完了。”
山火不像是城里的火,危害人命安全,这里只会破坏生态,而且城里消防队就在旁边,而在这里只能祈祷来一场雨了。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不是不想做事,是实在无能为力,木头阿缘他们搬着提水,忙的浑身是汗。
那边的天上都被烤成了一副油彩画,我木讷的站在原地,突然想到了什么,混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