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低头看着她。
顾锦璃睡颜恬静，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
顾锦华忍不住笑了。
“六弟，你在做什么？”突然，顾锦璃睁开眼睛，含笑望着他。
顾锦华吓了一跳，脸红耳赤。
他尴尬笑笑：“我没、没干什么。”
顾锦璃道：“我看你鬼鬼祟祟摸来摸去，以为是贼呢。”
“贼？你怎么会觉得贼偷东西，我怎么会觉得我是贼？我可是名门正统！”顾锦华急忙辩驳，“我只是觉得你睡姿不对。”
“我这是习惯性动作。”
“……”顾锦华沉默片刻，“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
“六弟，我陪你一块去。”顾锦璃掀开被褥，穿鞋准备下榻。
顾锦华连忙扶住她：“我扶着你。”
顾锦璃没有拒绝。
二人走出卧室时，丫鬟们都避嫌地垂下头，谁也不敢偷看他们。
顾锦璃暗暗感叹，顾锦华在家中威信极高。
顾锦华推开门，迎面遇到正从外面进来的锦枝。
锦枝愣了愣：“六少爷怎么回来了？”
“嗯，有些累，我回来歇歇。”
锦枝笑笑，道：“我去厨房拿些宵夜。”
“不用了，我不饿。”顾锦华转身就走。
锦枝目送顾锦华离开，眼中闪过疑惑。
“姑娘，六少爷不舒服？”
顾锦华的确不舒服，不过不是被李氏训斥的缘故。
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孩，他只是不想让旁人知晓他偷窥大姐沐浴的秘密。
顾锦华快步朝自己院子走去，忽然想到锦璃还没梳妆。
他停下脚步，转身折返回去，在顾锦璃的屋门前敲响窗户。
顾锦璃很快打开窗子，顾锦华探头进去，压低嗓音道：“你别出声。”
顾锦璃眨眨眼睛。
顾锦华从怀中掏出一包糖果递过去：“你不爱吃甜食，这些糖果是我专程买给你的。你收着，等以后缺银子时候再吃。”
顾锦华说完，就溜了出去。
顾锦璃打开荷包，里面有几颗糖果，分量挺足的。
她把糖果藏进枕头下，重新关紧窗户。
第二天，李氏叫顾锦璃去她房间，说了几句闲话，又留了两盒燕窝给她。
顾锦璃欢喜道谢。
顾锦华则闷闷不乐，吃饭的时候，不断地往顾锦璃碗里夹菜。
“七妹，我记得你喜欢吃鱼肉，多吃些鱼肉补补，我看你瘦成了排骨架子。”
顾锦璃道：“多谢四哥，四哥也多吃点。”
顾锦华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整日吃素，连点肉腥味都闻不到。”
顾锦璃笑而不语。
吃过午饭，顾锦华又找机会和顾锦璃套近乎，想方设法逗弄她玩耍。
顾锦华不喜欢弹琴，但是他擅长绘制各种奇怪图案的小纸鸢。
“三姐喜欢这些吗？我教你啊。”顾锦华指着纸鸢，眉飞色舞地说，“我画的特别好，你肯定喜欢。”
顾锦璃摇头：“我不爱玩。”
“不爱玩也试试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锦华笑盈盈说。
顾锦华拿了纸笔，铺在桌上，然后蹲在地上认真描绘。
顾锦华画得仔细，顾锦璃却昏昏欲睡，实在困倦极了。
顾锦华终于完工了。
他抬起头，看到顾锦璃趴在桌上，呼吸均匀。
顾锦华顿了顿，然后把纸鸢交给丫鬟：“你拿出去，等我三姐醒了再给她。”
丫鬟捧着纸鸢退出屋子，顾锦华悄悄坐在顾锦璃身边，凝视顾锦璃熟睡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四哥——”顾锦璃幽幽地唤了一声。
顾锦华立即站起身，假装镇定道：“你醒啦，我刚才去找奶奶了，她说晚饭做好了，让咱们赶紧过去吃饭。”
顾锦璃懒洋洋道：“我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陪我躺会儿。”
顾锦华犹豫了片刻，最终答应下来。
二人靠着软枕，说起了悄悄话。
顾锦华说着说着就打哈欠，眼皮子直往下耷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