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池夏把自己会做的都做了,杂七杂八,口味也是天南地北的。
傅晋庭坐在餐桌前,皱着眉头,看也不看她的早餐一眼,而是拿着平板慢慢悠悠地看起了英文早报。
等到他终于放下平板,拿起筷子尝了尝,又轻飘飘地说了句:“凉了,重做。”
池夏一言不发进了厨房重新忙活,
一个小时后,傅宅已经没有了傅晋庭的身影。
管家指着一桌子的早餐,挑着眉头发令:“少爷说了,我们傅家家规,不许浪费粮食,你把这些全吃了。”
看着池夏诧异的目光,管家不屑道:“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住了?”一连着三天,傅晋庭变着法让她做各种各样的早餐,做完再逼她一个人吃下去,吃不完便要强塞。
为了儿子,池夏都忍了。
可是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阳阳了,连视频电话也没有。
这天晚上,池夏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傅晋庭的书房,向他问道:“我能见见阳阳吗?”
傅晋庭正在办公,眼睛在屏幕上快速地浏览着,闻言,放下工作,起身走到窗前。
池夏不知道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阳阳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阵静默。
就在池夏怕他变本加厉,准备撤退时,傅晋庭终于开口:“我可以让你见,但是你明天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池夏欣喜若狂,只要能见到儿子,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
第二天晚上,池夏满心期待地上了傅晋庭的车。
傅宅在半山腰上,车子曲曲绕绕开进了市区,直奔一个声色迷离的风月场所。
她跟着傅晋庭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坐了两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年纪跟池夏的父亲差不多大。
老男人猥琐的眼光在池夏身上打量,眼睛眯起来,笑得十分恶心。池夏本能地厌恶,亦步亦趋地跟在傅晋庭身后。
“你站到中间去!”落座后,傅晋庭指着包厢中间的一块地开口道。
她没有犹豫地站了过去,心里满心想着明天就能见到阳阳了。
迷离的灯光下,傅晋庭勾勾手指,让人送进来一套衣服。
傅晋庭拿起那套衣服砸在她脚下,随手点燃了一根烟:“换上!”
他吝啬地不想多说一个字,嘴里吐着眼圈,脸隐在暗处,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池夏捡起那套衣服,看清楚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哪是什么衣服,分明是情趣用品。
简直是丧心病狂!
看着傅晋庭满不在乎地坐在哪里,池夏气得身子发抖,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怎么?豁不出去?你不是为了你儿子什么都愿意做吗?”
傅晋庭将烟头掐灭,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耳语道:“能不能见到你儿子,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池夏确实相见儿子,可要她穿这种衣服,她做不到。
见她不肯妥协,傅晋庭的脸冷了下来:“不想你儿子缺胳膊少腿,就赶紧的!”
缺胳膊少腿?
池夏彻底怒了,她将那件衣服奋力丢到傅晋庭脸上,扬起手准备给他一巴掌。半路就被他拦住了。
傅晋庭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十分钟后,如果我没回电话,就去仓库把那个野种的双腿打折。”他对着电话冷漠地吩咐道。
池夏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他嘶吼:“傅晋庭,你个王八蛋,你还是个人吗?阳阳还那么小……”
傅晋庭无视她的怒火与谩骂,神情依旧淡定:“像你这种女人,心里只有自己,有谁不能抛弃呢?你今天也可以选择用你儿子的命来换自由。”
说来说去,还是逃不过背叛两个字。
池夏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她拼命止住眼泪,捡起那套所谓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傅晋庭又开了口:“我的意思是,在这换!”
他挑着眉,眼里生出一丝报复的得意。
池夏将嘴唇咬的猩红一片,手心也硬生生被戳出几个窟窿,最终还是抬手缓缓脱下了衣服……
这样活色生香的场景,两个老男人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池夏吃干抹净。
傅晋庭眼眸淡定自若,只是眼眸转了转,就起身离开了包厢。
临走之前,他还留下一句话:“只要两位老板满意了,你就可以见到你儿子。”
池夏麻木地站在原地,她的舌头已经被咬得没有知觉了,只要张一张嘴,就又血丝冒出来。
傅晋庭不在包厢,两个老男人已经肆无忌惮,双眼冒着绿光朝她走去。
池夏眼睁睁看着他们松开了腰带,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向其中一人头上砸去,男人吃痛倒地。
可她却被另一个男人一脚踹在了地上,手掌撑在刚刚的烟灰缸碎片上,顿时血肉模糊。
“你个臭贱人,还搞偷袭,看老子不玩死你。”
男人暴怒,几巴掌甩在她脸上,池夏立刻头晕目眩。
就在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盖住了她的身体,池夏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竟然是慕景阳。
她听着慕景阳将人赶走,听着他叫人封锁包厢,紧接着紧急地处理了一下她的伤口。
池夏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从眼尾滑落一滴泪。
他跟着慕景阳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包厢,上了他的车,可一路奔驰后,车子又回到了熟悉的半山腰。
池夏有些失望,她以为能够暂时地逃离那个鬼地方。
慕景阳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将手机里的信息给她看。是傅晋庭发来的—如果想要她活着,就给我送回来。
池夏苦笑了一下,她理解慕景阳的无奈,不会责怪他。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门口早已经有佣人在候着了,一见她下车,就上前说道:“池小姐,少爷在书房等你。”
池夏回头,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想慕景阳道谢。
等到慕景阳的车离开,才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