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池夏吃痛的唤了两声,认真的看着宋妈。
“为什么?”
宋妈面无表情的给池夏上好了药,冷冷的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知道你和顾少爷来往频繁,少爷就会跟着动气!到时候整个傅家都没有好日子过!因为你一个人,难道让我们这些佣人都跟着受气吗!”
原来是这样……
池夏还以为宋妈突然变了性子,原来是怕连累而已。
“我知道了。”
池夏收回了手,看到手上被绑的紧紧的纱布,皱了皱眉。
回到阴冷的地下室,池夏把绷带又重新解开缠绕了两圈。
在这个傅家,大家或许都不希望她好过吧?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数着日子。
不知道这个周日,能不能顺利见到阳阳…
不用工作的日子比平时轻松的不是一星半点,池夏睡到自然醒,看着窄窄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阳光。
这样的一点阳光,她也觉得很温暖。
她看着手机里阳阳的照片,当初给阳阳取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希望他可以永远活在阳光下。
而不是像自己这样,不见天日。
“池夏!”
重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池夏翻身下床,走过去推开了门。
“宋妈?你…”
宋妈一个健步冲进来,把一堆清单甩在了池夏的脸上。
“按照清单上的内容,把这些东西都买回来!”
清单?
池夏看着一卷卷清单,眉头皱到一起。
“傅晋庭…不,傅少爷说,我今天可以休息的,不是吗?”
“休息?”宋妈冷笑了两声,“少爷只是一时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不用想,池夏知道傅晋庭肯定又变卦了。
大约是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忙碌的样子,心里想要折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才会临时变卦。
“我知道了。”池夏把清单收起来,“可是,我没有钱。”
身无分文,说的就是池夏现在。
“结账的时候挂在少爷的账上!”
宋妈翻了个白眼,仰着头离开。
池夏换了件还算是得体的衣服,来到了傅家门口。
傅晋庭的车还停在门前,看似还没走。
“池夏!”
司机喊住了她。
池夏回头,“李司机?有什么事吗?”
司机冲着池夏招了招手,“上车!”
上车?
池夏打开车门,发现傅晋庭赫然坐在后座。
“我…”
还没等池夏反应过来,傅晋庭已经把她拉进了车里。
“傅晋庭!”
池夏的手上本来就有伤,经过这么一撕扯,变得格外痛。
“听宋妈说,你以为自己今天休息?”
池夏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白色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色,刚刚,伤口似乎撕裂了。
“别以为你受伤了就有休息的机会!这么矫情,演技倒是不错!”
“随便你怎么想!”池夏推开了傅晋庭,“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阳阳?”
傅晋庭扬起下巴,“只要你听话,这周日,我可以让你们进行一次视频对话!”
视频,也可以。
“你说的是真的?”
“只要你不节外生枝!尤其是…”
池夏抬起头,保证道:“我决不会再见顾虞!”
“还算是识趣!”
随后,傅晋庭自己开门下了车,“带她去金庭!”
“是!”
金庭是A市最大的超级市场,只有豪门才有资格拿到金庭的通行证。
一般来这里采购的人,都是各大豪门的佣人或管家。
池夏小时候曾经跟着家里的佣人去过一次,只记得货架很多,东西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没想到,还有再去一次的时候。
她靠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这是她这几天以来,依靠过的最舒服的的座椅。
她有些放松,抬头的时候,透过车镜和司机对视到了一起。
“池小姐,我先带你去一趟医院吧。”
司机示意了池夏手上的伤。
就连池夏自己都忘了,手上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口。
“哦,不用,不是什么…”
“不会耽误很久的。”司机笑了笑,“少爷也不会知道!”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池夏不禁感慨。
车子停在医院门前,池夏戴上了口罩,快速进入医院挂号。
门诊处,池夏坐在医生对面,只看到医生脸上为难的表情。
“这位小姐,你的伤口是被什么物品划伤的?”
池夏回答:“碎瓷片。”
“还好。”医生松了口气,“如果是金属制品,还需要打破伤风针剂。”
这样啊…
池夏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划伤还有这么多将就,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轻轻摔一跤,就会有一堆佣人围上来,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现在,她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还有谁能在意?
“这药上的也太粗糙了。”
医生连连叹气,“小姐,你是自己独居吗?”
只有独居的人,才能给药上成这个样子吧?
“是,我只能自己包扎。”
医生重新给池夏上了药,好好包扎了起来,“明天同一时间还要来门诊换药。”
“明天,还来?”
医生就像是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瞪大了双眼,“小姐,这个必须要换药,不然的话会留下疤痕。”
这个位置,留下疤痕应该很难看吧。
“你们女孩子不都不愿意留下疤痕吗?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了,医生,我会准时换药的。”
池夏这么答应了下来,可是她明天肯定要被宋妈和傅晋庭安排做别的事情。
根本没有机会离开傅家,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来换药呢?
“明天一定要来!”
临走的时候,医生还嘱咐了两遍。
池夏拿着药单,看了看上面的价格,对于现在都她来说,这些药很贵。
她拿着药单兜兜转转来到了取药窗口,却犹豫要不要把单子递过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夏,你生病了?”
顾虞小跑着赶过来,看到池夏的手腕上绑着纱布,脸上关心的神色压制不住。
他抓着池夏的胳膊,质问道:“这是怎么弄的?小夏,是不是哥哥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