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歌无暇跟谢正争论,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希望你们一家子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以为当初那点恩情就该让我爹记一辈子,你们背地里那些勾当我心里都清楚,没有直说是想给你们留点脸面。”
谢长歌说完便转身离开,谢正像是没有听懂谢长歌在说什么,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埋怨谢长歌对自己太冷漠了。
“松手。”被谢长歌拉着离开的谢玲如梦初醒,她触电似的立马甩开谢长歌的手,戒备地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谢玲知道谢长歌这两天对自己抱有敌意,若是看到自己被欺负她应该躲起来偷笑才是,不可能出面帮助自己,除非她另有所图。
谢长歌开门见山道:“因为我有件事情需要求你帮忙。”
谢玲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谢长歌没那么好心,果然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你说吧。”谢玲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既然谢长歌出手救了自己一次,那两清也是应该的。
谢长歌有条不紊地说道:“我要离开一阵子,这段时间你跟我身边的胖丫里应外合,收集管家挪用库银的证据,等我回来就把他们一家全都撵出去。”
“你不过是帮了我一个小忙,我为什么要与管家为敌,你知道我在家里过得有多不称心吗?我要是跟他为敌我也就不用活了。”谢玲明显不愿意。
谢长歌早就知道谢玲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她掏出杀手锏诱/惑道:“若是你不想找一个好人家的话,那就随你便吧。”
谢玲听到这话立马双眼放光,既然谢长歌敢拿这个跟自己作交换条件,那就说明她势在必得。
谢玲几乎是下一秒就回答道:“行,我帮你这个忙。”
谢玲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她又特意跟谢长歌签了个承诺书,直到白纸黑字的承诺书拿在手里她才觉得心里都踏实了。
谢长歌见谢玲这幅样子也没有多言,她离开丞相府后就去了即墨寒常去的那家酒楼,他有话要跟即墨寒说。
即墨寒正在雅房里听手下汇报这段时间以来西海发生的惨状,听到谢长歌来找自己的消息的时候他眉头狠狠一跳。
即墨寒让人带谢长歌进来,他打量着几次让他出乎意料的谢长歌,良久,问道:“今日/本王不是去过丞相府了吗,为何你又来了?”
“臣女斗胆。”谢长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听见她沉声说道:“臣女自请隐姓埋名同摄政王同去西海治理洪水。”
即墨寒玩味地看着语出惊人的谢长歌,意味不明道:“你可知西海危机重重,你这种弱女子去了也只是添堵罢了。”
“臣女此番自请去西海是因为心上人也在那里,臣女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一时情急才想着让摄政王您带臣女同去。”
谢长歌死死低着头,她不想让即墨寒看透她的伪装,戳破她的谎言。
即墨寒微微一愣,旋即冷笑出声:“罢了,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你就算是死在西海跟本王也没有任何关系。”
即墨寒刚开始还以为谢长歌是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毕竟她敢用兵符来威胁自己,看来终究是自己看走眼了。
谢长歌郑重其事地对即墨寒磕了个头,高声道:“谢摄政王成全!”
即墨寒没有接话,如此过了一会儿,即墨寒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的语气中隐隐带有怒意,“还不走?”
谢长歌抬起头,语气诚恳地说道:“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以请他们先回避一下吗?”
即墨寒烦躁地闭了闭眼,示意他们先出去。
即墨寒冷若冰川的声音响起, “说吧。”
谢长歌缓了缓心神,她掷地有声道:“摄政王你是不是身中奇毒,整日受病痛的折磨,四处寻医也无济于事?”
即墨寒冷冽地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即墨寒现在严重怀疑面前的丞相府独女并不是普通人,她竟然知道那么多关于自己的秘密,这种事情自己谁也没有告诉,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长歌恭敬地回答道:“臣女乃是丞相府独女谢长歌,还请摄政王您放心,既然臣女敢说出此事,那就说明臣女有办法救您。”
即墨寒像是来了兴趣,他苦寻名医都未能找到根治的方法,久居深闺的女子竟然也敢夸下海口,当真有趣。
即墨寒玩味笑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本王。”
谢长歌振振有词道:“臣女幼时看过古籍,上面说任何身中奇毒却无法根治的人只需跟属阳的异性多加接触就可以缓解痛苦,而臣女正是那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子。”
即墨寒心头一震,紧握着扶手而青筋毕露的手掌暴露了他紧张的心,他自持成熟稳重,但此时他终究还是没有隐藏住自己的心思。
即墨寒颤声问道:“本王如何信你?”
谢长歌自信地笑道:“难道摄政王没有发现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您就没那么痛苦了吗?”
这奇毒还是谢长歌在即墨寒死后才知道的,苏南风在醉酒的时候曾经说漏嘴了一次,这毒是信不过即墨寒的皇上偷偷下的,长年累月下来即墨寒的身体逐渐衰弱,所以就成了短命之人。
“你用什么做交换?”
即墨寒心中了然,他信了谢长歌说的话。
毕竟他今天跟谢长歌独处书房的时候他也感觉到病情好转了,他还以为是吃的药起了作用,可刚离开书房那熟悉的痛苦又卷土重来。
谢长歌又低下了头,她将额头抵在手背上,语气决绝道:“臣女请求王爷只要活着一天就能保证丞相府的安全,能让我爹娘平安喜乐地过完这辈子。”
“行,本王答应了。”
即墨寒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他还以为是篡位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情,没想到就这种小事。
谢长歌认真地说道:“口说无凭,臣女要一封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