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苍梧城内,萧临和齐英从暗巷深处探出头来。
齐英长舒一口气:“呼,可算甩掉了,这人谁呀,功夫还真不赖,能把咱俩逼到这份儿上。”
萧临撇撇嘴:“可惜咱们身负重任不能暴露,不然还真想跟他过过招。”
“不过这个翟老四隐藏得如此深,怎么突然就被我们和另一伙势力同时盯上了呢?世子,您说他方才那些话还能信吗?”
齐英有些画混,萧临却不以为意。
“管他呢,真真假假,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确定那黑衣人没跟上来,两人这才从暗巷出来,掸了掸身上的褶皱,大大方方走上主街。
齐英:“诶?世子!刚才那两人您倒是看清了吗?”
萧临:“看清个屁,那小个子过于敏锐,她一进院儿就往我这撒么,我哪有机会。”
两人边走边聊,声音渐行渐远。
次日一早,李延熹刚到衙门,衙役便来禀报。
“大人,有人报案,绿柳巷十字街,昨夜死了人。”
李延熹眉头微蹙,故作震惊。
“哦?(°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此等恶劣之事发生,快带本官前去探查。”
身后的燕青面部肌肉抽了抽。
( ̄┏Д┓ ̄°*)姑娘诶,您这演技多少有些浮夸了吧!
绿柳巷十字街。
一大早的,整条街内便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衙役在前面开路,李延熹进到院内的时候,捕班班头儿已经在了。
捕班是专门负责办案的,班头儿二十有五,身量匀称五官端正,名为卫庄。
卫庄见李延熹来了,赶忙上前,“大人,怎劳您亲自前来。”
按正理,破案这些事确实不必李延熹亲自查的,她乃一郡郡守,放到现代,那也是相当于省长级别,若整天查这些鸡毛蒜皮,别的事就不用干了。
怎奈李延熹新官上任,碰上了个陈嗔,陈嗔以为李延熹不懂这些,便把什么污糟事都往李延熹身上推,想让她知难而退。
虽然圣旨不能违抗,但皇上不是也说了,只要她说不想干了,那皇上也不为难,所以就想着法儿的琢磨着让李延熹自己退出。
在找到他与郡守府失火案的关联证据之前,李延熹暂时不打算与他彻底撕破脸,干脆就就坡下驴,你说我不懂我就不懂好了。
不过这个卫庄,他倒是没像陈嗔那些狗腿那样,仗着有陈嗔撑腰不拿她李延熹当回事,这让李延熹多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摆手,“如何?”
卫庄一五一十禀道:“回大人,死者名叫翟老四,是附近医馆的长工,按报案人所述,他昨夜与翟老四相约饮酒,大约亥时末他来找他,发现翟老四已经死了。”
“仵作已经验过尸,伤口在喉部,一刀毙命,伤口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应该是惯犯或者有功夫在身之人。”
李延熹点头,“可有追查方向?”
“屋中有被翻动痕迹,就连地板下的坑洞都被翻动过,值钱的东西都没了,或许是图财也说不定。”
地板下?!
昨天那酒蒙子来的突然,地板下李延熹倒是还没发现。
“带我去看看。”
李延熹发话,卫庄听令引她进屋。
屋内还有捕快在搜查现场,屋子正中的方桌下,果然有几块木板被起了下来,里面露出不算深的一块坑洞。
李延熹径直走过去,那里面仅剩一块布包裹着少量粉末,其他放东西的痕迹还在,但东西却已不在了。
卫庄紧随其后,“这包粉末属下还不知是什么,正打算等下让人带回去再细查。”
李延熹隔着布包略微闻了闻味道,又将它递给燕青。
燕青如法炮制,也在鼻下闻了闻,遂将布包递给卫庄,道:
“这是软骨散,放在容器内点燃便会成为迷烟,人一旦吸入,便会骨头酸软四肢无力,任人摆布。”
没有人注意到,燕青在说此话之时,垂在身侧的拳头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背对着卫庄的李延熹,眼神里也满是杀意。
再回身,李延熹已恢复往常,“是谁发现的死者?”
卫庄禀道,“是医馆的另一个长工,叫刘广,那人被带来指认现场,现就在院中。”
李延熹点头,刚要往外走,迎面却碰上了刚进来的陈嗔。
看到李延熹,陈嗔嘴角一咧,“郡守大人您果然在此处,您还真是勤勉呢,如此小事也亲力亲为!”
想来挖苦她别的不会,只会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呵(눈‸눈)。
“原来在陈都尉眼里,一条人命不过只是小事?”
白了他一眼,李延熹从他身边越过,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燕青和卫庄跟着也从他身边越过,都没看他的脸。
院中,刘广正被两个捕快询问,问了一早上,翻来覆去他也有点不耐烦,又不敢违抗,只是语气越发懒散。
“我说官爷,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折磨我干嘛呀?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长的挺好看的,身高大概也就……”
丧着一张脸,刘广想在院中撒么个身高参照物,就在这时,他一眼看见了从屋中走出来的李延熹和他身后的燕青。
一男一女,男的高挑女的漂亮,画面逐渐和昨晚重合,刘广眯缝的眼睛逐渐放大。
就是他们!!!
手颤抖着举起来对准李延熹,刚要说话,就听跟在李延熹身后的捕头卫庄恭敬道:
“郡守大人,这就是那个发现翟老四死亡的人。”
他就是昨晚那个酒蒙子?!
李延熹眸子微眯,透着寒光,“昨晚就是你,发现了尸体?”
原本还想指认李延熹的刘广一听这话茬,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新上任的女郡守!!
再看到李延熹锋利如刃的眸光,她说的话仿佛都变成了,“原来昨晚就是你坏我好事,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那可是郡守啊!他一个区区小老百姓,郡守大人说要他的命,岂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思及此,刘广赶忙收回手,趴地上磕头。
“郡守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