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若是那些人不长眼,杀了便是。”夜君夕冷声道。
而另一边,随着沈持盈的话,小橘和小锦渐渐平静下来,小锦道:“我明白了,大小姐,那我们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沈持盈从旁边的书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小橘:“明天你就给秋颜。”
小橘点点头,想了想,又给沈持盈倒了一杯茶,沈持盈倒是不急着喝,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袖角。
两个丫鬟说的向沈煜程求救的事情,一开始就被沈持盈拒绝了,除了她的解释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根本不用她们过去说,沈煜程早就知道了。
徐嬷嬷既然敢带着人进入内院,自然是有沈煜程或者是柳娇娇的暗示,柳娇娇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既然徐嬷嬷上杆子来找麻烦,柳娇娇肯定会顺着她,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倒霉的始终都是徐嬷嬷。
自从上次徐箜升的事情后,沈持盈就知道沈煜程没把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只有沈向晚才该是沈家的女儿。
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向尚书府和沈煜程求救,而且,经过这件事,她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柳娇娇和沈向晚,权当是报答她们这么些年来对原主的‘照顾’。
戏还得继续,但唱戏的人已经变了。
就在她想事情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一声巨响,小橘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咻”的一声关上了,几个腰间佩刀的衙役走了进来,粗声说道:“沈持盈呢??”
沈持盈站起身来,微微俯身行礼。
为首的衙门抬头看了沈持盈一眼,看到对方是一个水灵灵的少女,有些意外,但还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沈姑娘,有人报案声称看见你杀了人,还请沈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持盈诧异的看着他:“你是谁?”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春天里的柳絮,轻轻拂过人的心房,有一种不经意的触动,衙役的声音不由软了下来,“是府里嬷嬷的女儿,徐箜升。”
小橘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家小姐平日里连杀只鸡都不敢看,又怎么敢杀人呢?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往我家小姐身上泼脏水!”
衙门也有些犹豫,见沈持盈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她明明是个少女,却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让人的目光不得不看向她。
沈持盈道:“小橘,不用多说,是非黑白,大人自有判断。”
衙役闻言,对沈持盈的印象却是提升了三分,只攥紧了拳头:“打扰姑娘是我们的鲁莽,外面正在搜查,请姑娘还是随我们出来,好让我们能够处理这件案子。”
沈持盈笑着让小锦两人跟着出了屋子。
她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到处都是衙门,小院子瞬间被挤成了一团,徐箜升站在徐嬷嬷身边,看到沈持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等徐箜升开口,小橘就跳了起来,指着徐箜升的鼻子骂道:“是你杀了人,还想诬赖我们家小姐,亏我家小姐上次放过了你,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恩将仇报的畜生!”
徐嬷嬷冷笑道:“你胡说什么呢,小橘,你可不能胡说八道,胡乱的诬蔑升儿,小心把火引到你家小姐身上,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徐箜升也为难的看向沈持盈:“大小姐,虽说我不过是府里奴婢的儿子,但我总归是看见了大小姐杀人,总不能昧着良心不说吧,还请大小姐不要因为此时而怨恨于我。”
沈持盈微微一笑:“良心?你有吗?我为何要怨恨你?人死并非如灯灭,有些枉死之人含冤九泉,必定是想要找害他的人报仇,我又不是害死她的人,为何要怕呢?就怕有些人会坐立不安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却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徐箜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觉得,青天白日下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让他冷不丁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见状,徐嬷嬷笑道:“我家这小子嘴笨的很,大小姐也莫要狡辩了,孰是孰非大人自有定论,大小姐还是想着今后的日子还如何过吧。”
这话的太过于狠毒,似乎可以肯定沈持盈就是这起命案的主谋,一句话就把罪名定了,不给沈持盈一丝反驳的机会。
沈持盈微微一笑:“徐嬷嬷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徐嬷嬷又没看见,怎么就认定了人是我杀的呢?难道我杀没杀人光靠徐嬷嬷的一张嘴就说的清的?”
徐嬷嬷愣了一下,然后干笑道:“老奴,老奴说的都是实话。”
“哦?是吗?”沈持盈软软的说道:“我看徐嬷嬷日后说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有些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还会以为徐嬷嬷陷害于我,早就把证据都准备好了呢。”
徐嬷嬷心头一紧,抬眸看向沈持盈,沈持盈笑眯眯的看着她,笑意却似乎没有到达她的眼里,她的双眼,犹如黑色的深渊,带着冷漠的讽刺。.
就在这时,他听到几名官兵跑了过来,对为首衙役说道:“陈大人,在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此话一出,犹如惊天动地,周围的丫鬟女人们立即退到沈持盈身边,三主仆的眼中满是恐惧和轻蔑。
小橘和小锦心中一惊,不由抬头看向沈持盈,却见沈持盈面色不变,依旧微笑着站在原地,那般的坚定让她们莫名的安心,甚至没有看周围的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三个主仆的镇定,让陈大人赞叹不已,他处理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被告人如此冷静。
陈大人在院子里扫了一眼,院落虽然修整的十分整齐,但也能看的出这院子是最近才翻新的,而他早就听闻尚书大人的嫡女并不受宠,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地步,生活极差也就罢了,还落了个杀人的罪名。
“大人,要把人带走吗?”跟在后面的衙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