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唤的女子正是秋颜,走上前去跪下磕头:“参见各位大人,奴婢秋颜,是尚书府的丫鬟,得知大小姐被人冤枉,故此前来禀告,奴婢可以为大小姐作证,杀害春影的并非是大小姐而是徐箜升!”
“秋颜,你胡说什么?”徐箜升在最初的恐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无论如何,秋颜应该是站在他这边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帮沈持盈,现在却出面来指认他,难道沈持盈把她给收买了?
“奴婢没有说谎。”
秋颜看也不看徐箜升一眼:“奴婢和春影都是府里的丫鬟,平日住在同一个地方,那日奴婢夜出时听见桃园有声音,便过去看了看,没想到从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
“起初奴婢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徐箜升捂住了春影的口鼻,还掐着她的脖子,奴婢害怕被发现就匆匆逃走了,事后也不敢声张,直到今日才知晓此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颜躬了躬身子,声情并茂的说道:“大人,奴婢虽然贪生怕死,但万万不能看着大小姐被.奸人冤枉,奴婢亲眼所见,杀人者就是徐箜升!”
“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沈持盈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说的?我可告诉你,两位大人公众严明,断然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相信的,你个贱蹄子,看我等会怎么撕烂你的嘴!” 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此人正是徐嬷嬷。
起初看徐箜升的处境还在上风,虽说听着沈持盈说的话有些着急,可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如今秋颜却出来帮她说话,还指正她儿子是凶手,已然顾不得身份,张口就骂了出来。
这样的话在蒋天龙的耳里尤为刺耳,再看一旁的王大人也是蹙紧眉头,他眼明手快的拍着惊堂木,高声呵斥道:“公堂之上,不许喧哗,秋颜,你可有证据?”
沈持盈淡淡一笑,原本吵闹的衙门瞬间安静,她看着众人的目光,缓缓道:“大人,您不必以为秋颜是在替我说话,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除了小橘和小锦,这府里里的丫鬟与我并不熟惗。”
沈持盈带笑的目光落在秋颜身上:“秋颜愿意为我作证,我也很意外。”
秋颜稍稍避开了沈持盈的目光:“奴婢,奴婢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总不能眼看着大小姐被人冤枉也不说话。”
“你撒谎!”徐箜升怒道:“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你是想陷害我!”
“你这话未免有些太可笑了吧。” 沈持盈挑眉看着他:“你行事冲冲的带着官兵将我带走,随之我便被关了一整日,我根本没机会见秋颜,又怎么跟她勾结?难道我会提前知道你会带人来抓我吗?”
徐箜升看着眼前那张笑颦如花的容颜,眼眸如泉水,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教人落入陷阱,一张小嘴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人无法反驳,那双眼睛妖娆妩媚,却隐隐透出杀气,明明样子像个不谙世事的仙子,为何行事却如蛇蝎?
心中闪过一丝惊慌,只觉得对方已经从一个娇媚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奴婢也可以为沈小姐作证,杀人者并非是沈小姐!” 另一个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打断了此时的争论。
王大人摆摆手:“带进来!”
刚刚说话的人被衙差带了进来的,穿着打扮也是一名丫鬟,进来时便跪下行礼,口齿也比先前的那位要伶俐的多。
“大人,发现春影尸首的正是奴婢,奴婢有要事缠身,这才来晚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速速说来。”王大人的问道。
丫鬟抬头,露出一张稚气的圆脸,正是与小锦有点交情的云珠,她微微低头回道:“春影姐姐死的那天晚上,我刚从外面的院子里回去,拿着洗好的衣服经过大小姐的院子,当时我听到井里有动静,还以为是听错了,所以没理会。”
云珠想了想道:“不过当时我想跟小锦姐姐说说话,可是屋子里没有人,大小姐也不在院子里,那时我明明听见有东西掉入井里,所以断然不可能是大小姐将春影姐姐丢进井里的。”
云珠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我也可以为大小姐作证,那天奴婢在外面遇见了徐箜升,当时时间也很晚了,我看着他紧张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回头看,一开始我没多想,可如今大小姐被冤枉,我这才想起此事,一定是他想要诬陷大小姐。”
这次从衙门外走进来的人是小媛,情况再一次发生了逆转,种种证据都指向徐箜升。
徐箜升没想到一时间会有这么多丫鬟出来指认,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疑惑的看着沈持盈,他真的想不到这些丫鬟是什么时候被沈持盈收买的?
徐箜升有些六神无主,外面的徐嬷嬷却是红着眼眶,恨不得冲破衙门的阻拦闯进去,却硬生生的被拦在外面,只得破口大骂。
周围的人都在谈论沈持盈的处事不惊,不禁赞叹这位沈家大小姐,跟传闻中的大有区别。
王大人看得出来,徐箜升今天是百口莫辩,只是沈持盈的运气未免有些太好了,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帮她说情,看样子根本不需要他插手,那位也是多虑了,沈大小姐自己可以从容应对。
蒋天龙看向王大人:“大人,你看现在如何是好?”
王大人摆了摆手,道:“秋颜,你说你亲眼看到徐箜升杀人,只有人证,那你可有什么物证?”
徐箜升松了口气。那天的事情他做得很好,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叫人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秋颜点头:“奴婢有证据!”
徐箜升愣了一下,王大人却问道:“什么证据?”
“回大人,当时奴婢看见徐箜升掐着春影的脖子,春影肯定会拼命反抗,我看见春影抓了徐箜升的脖子,只要看看徐箜升脖子上有没有划痕,再看春影的指甲缝里有没有血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