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奚长宁的回应,姜卿竹心下也是疑惑万分。
可当这百里昭的面,自己也不好表现出来。
一想若不是这该死的女人今夜忽然跑了,他又何至于来一趟皇宫受这种气。
心中虽有怨,但还是不得不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郡主,不曾想您竟来了宫里,可把我急坏了。”
这话是对奚长宁说的。
百里昭听着觉得刺耳,不免又去看奚长宁。
奚长宁无语。果然,还是扯到她头上来了。
她终于回头,正面对上姜卿竹。
“姜公子哪里话,这皇宫莫不是龙潭虎穴,本郡主回家一趟,倒还叫姜公子担心了?”
她这话讽刺的很,竟让姜卿竹一时间愣在原地。
百里昭更是意外得很。
且不说她从前对姜卿竹如何,就是这般讽刺的话她也是不曾说过的,何况还是对着姜卿竹。
他顿时来了兴趣。对于她的这般表现,他实在欢喜得很。
看奚长宁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姜卿竹一面疑惑一面又有些心虚起来。
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郡主这话怎么说,郡主要回娘家随时都可以,只是今夜······毕竟是郡主与臣的大婚之夜,臣却不知郡主回宫,实在是······”姜卿竹微微垂目,语气里满是可怜委屈。
她都听得作呕了。
这表面上是在说他多么担心自己,实则暗戳戳指责她不守妇道,新婚之夜不告丈夫就离开府门。
换做从前,她还看不明白这一层含义,只傻乎乎以为姜卿竹在真真切切地关心自己呢。
如今再一听,只觉得眼前男人可恶至极,比那城门外阴沟里的臭老鼠还叫人恶心。
或许也不是从前的自己真的有多傻,只是那时候因为喜欢,才蒙蔽眼睛,一心陷在其中,骗自己罢了。
兴许是百里昭也听得作呕了,当即出声打断了姜卿竹的诉苦情思:“孤本想今夜召了姜曹来,不曾想你倒是勤快,自己跑来了,也省得孤的人再跑一趟。”
说着,对辰雀眼神示意。
辰雀早有准备,立刻就从怀中掏出一封婚书。
姜卿竹见状身子一顿,不明就里地看了看辰雀,又抬头看了看百里昭,再把目光看向奚长宁。
奚长宁也很诧异,这百里昭又哪里来婚书?敢情早就盼着毁了这桩婚事呢。
只是见姜卿竹还瞅着自己不放,她忍不住心道,看她做什么,看这上面写的啥啊。
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自若,仰首挺胸。
对于姜卿竹一直着奚长宁的眼神,百里昭很是不满。
若不是还未清楚她究竟作何想法,他早便动手把姓姜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了。
可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能如此。
他只是怕,若做了让她后悔的事,兴许,她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想到此,他看向奚长宁,“你当真,想好了?”
奚长宁听见百里昭问自己,便扭头朝他看去。
人的醒悟实则只在一刹那,可若说醒悟,倒不如说后悔。
她再也不会让自己后悔。
随即,点头。
“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