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世子还能是谁?
“世子,让世子久等了!”姜娴笑着走上去,看到的却是墨寒昭那张脸。
两人对视,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安静了。
“怎么是你?”姜娴脸色泛白。
“你……”姜娴还没来得及说话,忽觉头晕目眩,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墨寒昭,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可他明明藏得极好,谁会知道他和莞娘的私情?
墨寒昭冷眸落向姜娴,方才看她神色,似乎想约见的人并不是他。
但尚书府的这门婚事,是他的青云梯,到嘴的鸭子他又岂会轻易让她飞了?
她方才唤了一声世子,莫非她想约见的人,是她的未来姐夫,谢子霄?
墨寒昭扯了扯嘴角,冷笑,他起身缓缓走过去:“姜娴,你想悔婚,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说着,他抱起姜娴,开了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秋铃看到走出来的是墨寒昭,怀里还抱着她家小姐,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怎么会是他?”
墨寒昭这一番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
“那是谁?那不是新科状元墨寒昭吗?”
“他怀里那女子是谁?”
“好像是尚书府的二姑娘。”
“上次温泉宫的事就闹得挺大,那时候姜二姑娘还抵死不认二人有私情,结果这么快就如此亲密了。”
“看来这尚书府的闺秀也不过如此。”
角落里的雅座,姜柔悠闲地喝了口茶,红蕊望着倒在墨寒昭怀里不省人事的姜娴,一脸痛快地说道:“小姐真厉害,将迷药下在传递的书信上,这样一来,二姑娘看完书信去往天字一号房的时间,正好是给了她药发的时间,这时间可真是掐的刚刚好。”
姜柔上辈子也会医术,但她从未将其用在害人上。
可她不害人,人要来害她。
这一世她可不会再那么傻了,有些手段该用就得用,什么风骨什么本心,都比不上她的命重要。
“差点忘了,姜大姑娘的生母来自韩府,韩府可是几代的医香世家。”谢子霄眯了眯眼,一双精明冷冽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世子是觉得,臣女的所言所行,玷污了韩氏的门楣。”姜柔也不想装什么贤良淑德,她知道自己先用狐媚的手段勾来墨寒昭,已经是引得他怀疑。
现下又用医术算计人,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世子若觉得,臣女此举有失贤妻的典范,也可让家中上门退婚,臣女并无怨言。”姜柔神色冷淡清凝,与方才她看向墨寒昭时的摄骨恨意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冷冷清清,一张白皙若雪的小脸不染尘埃,犹如九重天上的仙女,不沾世俗,无悲无喜。
可是为何,她一碰到墨寒昭,便从仙人化身毒蛇,她和墨寒昭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谢子霄手指点动着桌案,漆黑若黑曜石般的冷眸打量着姜柔,却未置一词。
她谢子霄的妻子,不能是单纯稚嫩的小姑娘,否则一入侯府那种深宅大院,定会被二房三房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眼前女子有谋算,替他应付后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自是足够的,怕就怕她心思阴险,平白害人性命。
这门婚事,还待考量。
“世子,时辰不早了,臣女要先走一步了,这顿饭,便算是我请世子了,权当是我赔罪!”姜柔站起身,一言一行皆是嫡女的气度。
撇开她的那些心机手段不谈,姜柔的确长得甚合谢子霄的心意。
他淡淡靠在椅背上,勾唇轻笑:“好说,姑娘慢走!”
出了飞鸿居,红蕊方才一脸担忧地说道:“姑娘,今日之事会不会让世子觉得姑娘手段多,心生反感?”
“反感便反感吧,我又不可能在他面前装一辈子,他若不喜,退婚便是。”姜柔倒是洒脱。
侯府这门婚事,她可以不要,但绝不能便宜了姜娴。
……
姜娴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梁氏的屋里。
梁氏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母亲……我怎么在这?世子呢?”姜娴不甘心,她好不容易约出了世子,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你还敢提世子?你知不知道是谁送你回来的?”梁氏气的脑仁突突的疼。
姜娴记得,她当时正准备进到包厢去见世子,谁料她忽然就没有了意识。
“难道是世子送我回来了吗?”姜娴还沉浸在嫁给世子的美梦中。
“世子世子!你就知道世子!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可是闯了大祸了!”梁氏气的猛戳姜娴的脑袋,“我告诉你,这次送你回来的人,是墨寒昭!”
“什么?怎么会是墨寒昭?我……我明明约的是世子啊!”姜娴只觉得仿佛天塌了一般。
“我告诉你,墨寒昭是亲手将你抱出了飞鸿居,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我看墨寒昭对于我们尚书府的这门婚事,是势在必得了!”梁氏气的直咬牙。
娴儿的婚事,怎么会落到墨寒昭的头上了?
墨寒昭青年才俊,年少高中,模样长得也好,是不错。
可若配她的娴儿,还是不够。
姜娴闻言害怕极了,她一把抓住梁氏,哭着道:“娘,我不要嫁给墨寒昭,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为今之计,只能拿姜柔出来挡枪了。”梁氏眯了眯眼,脸上划过一抹狠毒,“飞鸿居真正见过你的通通就那么几个,只需暗中给钱再以尚书府权势相压,谅他们也不敢胡言乱语。”
“到时候我们再暗中散播消息,将你换成姜柔,那些外人谁知道呢?反正都是姜府的小姐。”
姜娴听梁氏计划如此周密,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道:“可是父亲已经将证据禀报了贤妃娘娘,我们再怎么闹腾,恐怕也难以改变贤妃娘娘的想法。”
“你急什么?等到风声大了,消息自会传到贤妃和皇上耳朵里,那份所谓的证据也便可有可无了。毕竟人言可畏,贤妃再不满也得顾及百姓的想法。”
姜娴轻声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狠戾:“还是母亲有主意,女儿这就派人去办!姜柔……这次我要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啪!啪!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掌声。
“谁?”屋里的梁氏脸色突变,立刻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