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眼前是……是男人的腹肌?!!!
她清醒了一点,眼睛猛地瞪圆,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格外吓人的脸。
男人留着一头板寸,眼睛狭长,眼底似乎凝着一丝狠戾,面庞格外凌厉,刀削斧刻一般。
此刻男人额头上冒着细汗,脑门上鼓起了可怕的青筋,狭长的眼睛有些泛红,瞳孔漆黑。
整个人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野性。
像是一匹等待着把她大卸八块,吞吃入腹的恶狼。
叶阮阮浑身抖了一下。
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
叶阮阮本来是受尽宠爱的豪门家小女儿,向来胆子小,还内向,被父母宠上天。
从没有机会见长的这么凶的人。
陡然间看到周枭,她都要吓破胆了。
周枭眯着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新婚小媳妇儿,一双漂亮的小鹿眼瞪得圆溜溜,眼底漫着一丝水色。
周枭本来冷硬的心蓦地软了一下,粗糙宽大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想要安慰安慰。
然而他曾经大多数时间天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要么训练,要么上战场的大老粗,到底是没有碰过这么娇娇软软的姑娘。
她的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皮肤就红了一片。
眼底瞬间浮现出委屈和埋怨。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鹿眼,周枭连忙停下了动作。
叶阮阮心里实在太害怕了,不知是恐惧,还是其他,竟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叶阮阮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睁开眼睛,呆呆的盯着屋顶看了很久。
在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穿越了,穿到了80年代,和她同名同姓的叶阮阮身上。
原主十岁时,父母意外身亡,被和她父亲是战友和朋友的周父周母接到家里养。
而那时,周父周母自己的儿子周枭在她被接过来之前就自己在外面闯荡,那时,他才17岁。
将近十年的时间,周枭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原主对周叔叔家的这个哥哥并不熟悉,何况两人差了七岁,就算回家,他们也顶多打打招呼,不怎么说话。
过了将近十年,原主慢慢长大,家里养的好,什么都不要她干,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长的又白又软,声音温柔,追求她的男孩儿能从县城里绕好几个圈。
可长的漂亮,有些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叶阮阮性子软,还格外的胆小。
前段时间还差点被县城里的一个混子拦住欺负。
而周枭身强体壮,正好可以保护叶阮阮,周父周母一合计,就让两人见面相亲。
很快两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就这么结婚了。
谁知道叶阮阮这么倒霉,在人家的新婚之夜穿了过来。
想到这里,叶阮阮顿时悲从中来。
掀开被子,想要起床,然而身体却痛的完全动不了。
嘴巴一扁,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伤心又委屈。
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突然穿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叶阮阮哭得眼睛通红,小声抽泣着,声音又软又哑。
清晨跑了十公里的周枭迎着朝阳回了家属楼。
走到楼下,院子里正坐着一群30来岁女人。
她们都是学校老师们的家属。
大家和周枭已经很熟了。
虽然周枭长的非常凶,作为退伍军人,听说曾经一个人打十个都不在话下,不过人却是好的。
自从退伍后,周枭就进了大学,还直接评上了教授。
他每年负责指导学生的搏斗课程,平时不像其他教授理论知识的教授那样做研究,每天都很忙,时常出差。
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
院里的家属们一个个都对他很好奇,但也只能憋着,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八卦的事情,大家自然兴奋。
“周枭,这才新婚第一天,你咋还出去跑步?”
“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你得多陪陪人家!”
“你这样,你媳妇会生气的。”
周枭27岁才结婚,这是真真正正的晚婚了!
这么大年纪结婚,还娶了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不多哄着点儿,惹人生气了,看他找谁哭去?
嫂子们也是关心他。
周枭神色依然冷峻,“早上习惯跑步了,她不会生气。”
说完就跨着矫健的步伐回了家。
女人们看不见他的背影了,一个个都咂嘴。
“你们说说,周枭这身板,他那小媳妇儿受得了吗?”
“哈哈哈……说的也是。”
“还有,看看这刚刚结婚,脸上也看不见什么笑,跟以前一样凶巴巴的,他那媳妇儿听说胆子很小,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而 周枭已经进了家门。
一进屋,他就敏锐地听见了软软的抽泣声。
狭长黑沉的眼眸眯了眯,没有犹豫,直直地走向卧室。
轻轻推开门,就见被子中间隆起了一小团,被子里的人似乎还在发抖。
哭得伤心,软软又哑哑的抽噎声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地,像是小猫崽儿在奶乎乎地叫唤,更显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