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立马摇头否认。
想说什么,顾忌旁边房子里住着他家里人。
倾身靠近他耳边,低语问:“许谦修他们怎么办呀?绑在咱家房后,会不会不太好?”
她下意识用了‘咱’。
沈牧骁抱着她的手松了点力气,面上不见喜怒,抬步跨过门槛进屋。
他虽然没什么表示,容娇却知道,他听到了,也会处理。
再次回到婚房,容娇忍不住打量。
屋子不大,三十几平米左右,最里面垒了个大炕,炕尾开了个窗户,能看到后院。
炕上铺着花被子,东一铺盖,西一铺盖,泾渭分明。
容娇看到脸隐隐发白。
心里责怪自己当初不懂事儿。
竟然把嫌弃表达的这么直白。
沈牧骁把她放炕上,属于她的那一半。
回手把煤油灯点上,乡下夜里也舍不得点灯,平头老百姓更不会弄个煤油灯,更别说蒙古地区。
家里的双喜暖壶,煤油灯,搪瓷脸盆,还有容娇才有幸睡的蓬松新花被子,都是沈牧骁为了娶她现置办的。
他自己睡的是有些年头的旧被子,上面缝了好多补丁。
容娇悄咪咪摸摸被子,好软,她好喜欢。
沈牧骁从地上新打的木头柜子里翻东西。
朦胧灯火下,容娇看到柜子,心里赞叹,这也是乡下少有的东西,结婚那天村里来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媳妇儿,告诉她沈牧骁亲手打的柜子板凳桌子,让她安生过日子。
瞧瞧,或许大家早发现她不安生了。
这男人仍然死心眼娶她。
沈牧骁找到红花油,扯来凳子,坐下给她肿起来的脸擦红花油。
他平时作风雷厉风行,给容娇擦药小心翼翼。
他的手粗糙布满了老茧,再轻也有点疼。
容娇这身子板那不是一般的娇气,稍微疼一点就呼气。
“唔…”
她攥起被子强忍着。
片刻,沈牧骁收起手,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
容娇:他那眼神怎么好像在笑她娇气?
她低头羞红脸,忍不住辩解:“我反抗的太厉害,他用了好大力气。”
说完暗骂自己没脑子,好端端提这个干啥。
沈牧骁找来红色塑料圆镜子,镜子被面是穿着时髦的女人照片,这样的塑料镜子也是当下的好玩意。
他把红花油和镜子一起递给容娇。
容娇坐在炕上,腿踩不到地,手放在腿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摇头:“我不会擦,你给我擦。”
她就想让他擦,疼也得劲。
沈牧骁具有穿透力的视线从她头上打量到脚底,人还是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到小动作都没变。
他又坐下给她擦药,好半天弄完。
沈牧骁把东西收起来,又打水给容娇洗手洗脚,拾掇完把她放一边,意思自己睡去。
他端着水盆出去,好久没回来。
容娇翻身上炕,把被子铺盖扯到他的铺盖旁边,找出睡觉穿的白色线衣线裤换上,钻进被子里。
她闭上眼睛,煤油灯一晃一晃。
啧,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起来把灯关上,再躺下好受多了。
黑夜是包容的,可以把人的害羞藏得一干二净。
去后院收拾完人的沈牧骁进来,刚要上炕摸到了浓密光滑的发。
沈牧骁:“……”
容娇忐忑的睡不着,发现他一直没有动作,她将手从被窝里掏出来。
小小的,热乎乎的。
她拉着沈牧骁的胳膊往上扯:“收拾完人啦,快睡觉吧,明天要上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