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放到这,贫瘠的环境,少数的汉族人,多数无法沟通的内蒙人。
这些都是容娇的噩梦。
她整日以泪洗面,身子又没力气,干不动活,嫁人前偷懒,嫁人后那是明目张胆的耍懒!
知青为啥要下乡啊?
大部分都是成分有问题,上面要一直关注的。
知青下乡是接受农民的教育,上面说了,要学会生活自理,学会下地干活,要让知青娃娃们闯过生活和劳动这两关。
表现好的才有回城的希望,表现不好的,成分没有改好,要接受批斗和批评。
到时不仅是容娇,沈家人也会被连累。
沈家祖上骁勇善战,沈牧骁的爷爷是烈士,他们家一直光荣,容娇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他们蒙羞。
嫁到村里回城就是天人说梦,这里以后就是她的根。
容娇不想让自己的根烂在自己的手里,她态度坚决,声音掷地有声:“大队长我知道错了,我为以前的做风问题像你道歉,像全体社员们道歉,请你重新给我个机会,让我表现给你们看!”
好啊!
知青管理不好,大队长也头疼,容娇嫁到烈士沈家能得到如此改变,压在包明朗心里的一块石头撤下去了。
他笑的爽朗:“行行行,社员要改变组织就宽容处理。”
容娇也不玩虚的,扛着锄头上地了。
朝阳从黑土地升起,颜色像个鸭蛋黄,容娇穿着宽松的布衫,橘色的朝阳照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柔和的光。
沈牧骁眼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包明朗轻咳:“别看了,挺厉害啊,这么难搞的女人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凑到沈牧骁跟前,打趣他:“晚上没少卖力气吧?”
沈牧骁瞥他一眼,拎锄头走了。
包明朗啥时候见过沈牧骁耳根子红,忍不住哈哈大笑。
容娇学沈银花铲地的姿势,有技巧的将草从地里铲走,她干的慢却很仔细。
记工员观察了会儿,去给包明朗汇报情况。
生产队就这样,东头放个屁西头立马就听到了,容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事不超过一个小时传的社员基本都知道了。
吃了一块桃酥,容娇撑了两个小时。
放早饭了,沈牧骁和沈牧野去领饭,沈银花和生产队其他小姑娘在旁边玩。
容娇扛着锄头去树底下等。
知青刚下放没多久,队里没有余粮给他们吃,上面发了一批粮食,知青们现在还吃着国库粮。
早饭也不和村民们一块领,要回队里吃。
下工,他们路过地边。
“诶?那不是容娇吗!”女人惊呼。
这批知青分两个地方来的,一批是和容娇从南方过来的,还有一批是从京里来的。
南方来的几个,其中有两个是容娇的朋友。
陈圆圆就是其中之一:“队长我能和容娇说几句话吗?”
知青也有队长,从京里来的白荣年,他身材修长斯文,下工还穿着白衬衫,头发打理的干净,二十多岁的样子。
白荣年也看到了容娇:“嗯。”
陈圆圆欢呼,问旁边的吴彩霞:“你去吗?”
吴彩霞点头,小姐妹挽着手朝容娇走去。
知青队的人往队里走,陈圆圆他们不在,有人小声嘀咕。
“容娇可真不要脸,听说她为了成分和人结婚,还和许谦修搞到一起了。”
“作风不好,还喜欢偷懒,真给咱们知青丢人。”
“她那叫自甘堕落,欺负蒙古人,我看啊,等以后咱们能回去了,她还得和那蒙古人离婚呢。”
“……”
走在前面的白荣年生气的打断她们嚼舌根:“别说了!”
白荣年向来斯文,从来不发火,知青们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才看到前方的两个汉子。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粗布衣裳,个子极高,眉眼深邃,有着扔在人堆里一眼能被人看到的气势。
这不是…容娇的男人吗?
他们说的话被他听去,容娇会不会挨揍?
知青们有点小小的自责,又有点小开心,容娇那样的女人就应该挨揍!
白荣年对沈牧骁很抱歉:“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里,听说容知青已经悔改了,早上表现的不错。”
沈牧骁面色没有变化,如常从他们身边经过。
沈牧野听到他们的话脸又红又臊,走远了冲大哥抱怨:“你说你娶她干什么?她又不喜欢你,你没听知青说,容娇不跑也会和你离婚的。”
沈牧野:“会和咱娘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