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晌午饭了,沈牧骁抱着容娇穿梭在林子里,从这里可以绕回沈家后面的那片树林子。
就是昨晚上把许谦修吓尿的那片。
沈牧骁走的飞快。
容娇手里掐着朵花,调皮的在他耳朵边上晃悠:“你倒是说话啊,敢骗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沈牧骁猛然停下脚步,他看着前面,角度问题,容娇看不清他的脸。
她手里的花慢慢不转了。
树影斑驳落在他的脸上,立体深邃的面容被遮住了点。
沈牧骁喉结滚动,声音发涩:“因为我不会说汉话,发音不好听,我想学会了再和你说话。”
沈家其余两个孩子都会说汉话,沈白云也会一些,容娇从来不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是不会说汉话。
容娇看着他有些凝重的神色,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会不会和他跑走的汉人娘有关系?
因为他娘跑了,所以他不学汉话。
容娇觉得是这么个理,她凑近他的脸,轻轻亲了一口:“没事,你说什么我都爱听,我以后也学蒙语。”
脸颊旁的触感轻柔,软软的。
沈牧骁深深提了一口,把容娇放在地上。
容娇刚想问做什么,眼前遮下一片阴影,男人提起她的腰,重重的亲了下来。
容家在南方书香门第,容娇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过。
下放后来到内蒙,贫瘠的环境,受苦受累的生活压垮了这个娇小姐,她承受不住做了傻事,轻易相信了许谦修会带她跑出去,隐姓埋名过好日子。
但从始至终,容娇都没有和他有过亲密接触。
忽然被人压着吻住,脑袋嗡的下爆了。
脸红的和醉酒一样,腿软站不住。
沈牧骁搂着她靠在树上,开始浅尝截止,后续加深……
……
拿到饭,沈银花和沈牧野紧忙跑回家。
沈白云卧病在炕,屋子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混着药味儿。
夏天将这种气味儿发酵扩散,苍蝇在屋子里盘旋。
沈白云快六十了,人长得干瘦,个子很高,脸颊凹陷下去,头发胡子都白了,躺在炕上握着拳头咳嗽。
沈牧野和沈银花把饭放在隔壁屋桌上,来不及擦汗跑到大屋,进门先轰走了屋里的苍蝇。
沈牧野先把炕上的尿盆倒了,沈银花把沈白云扶起来坐着。
这么热的天,沈白云还穿着厚裤子,早年出意外,腿被马踩过,骨头那里伤了,时间久伤情越来越重,现在疼的白天晚上睡不好觉。
最近总咳嗽,见到孩子,沈白云忍住不咳:“你哥嫂呢?”
沈银花帮他揉腿:“还没回来,哥哥很喜欢她。”
沈白云点头,他们沈家穷,娃们的娘离开时带走了家里的值钱的东西和钱,家里房子没钱修,他还病了,日子过的艰难。
老大优秀,长得好脑子聪明,不少小姑娘因为他们家穷看不上他们。
贫农说的好听,但是没钱,日子也不好过。
知青需要好成分,嫁给老大,当爹看的清楚,老大不喜欢也不会娶,他没花多少钱娶了个喜欢的,就挺好。
沈白云压抑不住咳了几声:“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沈牧野开门进来,听到这话把尿壶放地上,生气道:“容娇一点都不好,我大哥被迷住了,生产队的人都说……”
沈银花使眼色,他看不到,看他要说过头,带着哭腔打断他的话:“二哥爹身体不好,你别乱说话。”
沈白云抬起头,神色严肃:“有什么事都瞒着我这个没用的人是吗?老二,你说!”
沈牧野深知闯祸了,又不敢骗自家老子,支支吾吾的说了:“说我嫂子和知青关系不清不楚,她有懒又馋,还想给我大哥带绿帽子。”
沈白云一口气没提上来,喷出口血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