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远默了默,低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王二锤,声音低沉地道:
“我是人民解放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杀人。”
童画怒了:“你可知他对我做了什么?”
陆定远铿锵有力地回答:“不管他做了什么,自有法律来惩处,你要报仇也有的是别的法子,没必要亲手杀人!”
童画愣了愣,心里满腹心酸与悲凉:
“是,你说的都对!”
她的定远啊!
不管何时都是正义而果敢的。
上辈子他做得唯一出格的事,便是后来炸了整条街的人给他们一家做陪葬!
面对这样的他,即便打定了主意要报仇雪恨,童画还是心软了一分。
她无声地勾起唇角颔首:
“好,我不杀他,以后我都不会亲手杀人,你可以放手了吗?”
这是应承,也是许诺!
陆定远说得对,要杀人有的是法子,没必要让自己亲自动手!
听到童画的承诺,陆定远的动作顿了顿,还是逼问一句:
“你是到底怎么认识我的!”
童画被气笑了。
她转头看向陆定远的半张脸,现在的他不但年轻还很帅气。
整个人都洋溢着正义又炽烈的光芒。
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这辈子,陆定远就应该拥有灿烂而辉煌的明天,而不是和自己牵扯在一起,被扯入永不见光的深渊。
她吸了吸鼻子,忽略了心底深处的痛楚,故意夹着声音开口:
“讨厌,哪有人问这么敏感话题的,人家就是看你帅,想要捡个机会和你多聊聊啊!”
“至于你的名字,你不是叫丁源吗?”
陆定远微愣,丁源?
是了,在山谷里时,她呢喃着说的是定远,也或许是丁源!
所以,是自己弄错了。
因为片刻的失神,陆定远禁锢着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童画借机转身,整个人扑向了他的身体:
“帅哥别走啊,这天寒地冻的,人家好冷呢!”
陆定远猛然回神,身体飞快地避开,不耐地伸手将其推拒在外。
“你,你别再想着杀人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声音未落,他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山壁,眨眼消失不见。
他这一手看得童画脸色发青。
所以,这小子就是这么跟着自己过来的。
这么厉害的身手,如果上辈子他不是断了腿,想必这十万大山也拦不住他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又蔓延起浓浓的苦涩。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定远的人是谁,非她无疑。
如果她方才依然冷厉地与他对峙,死活不承认,他一定不会罢休地与她死磕到底,直到找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可若是故意投怀送抱,他便立马逃之夭夭了。
只是,在他避之不及的离开时,她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陆定远走了,童画却发愁了。
原本她是打算弄死王二锤。
只是,现在既然答应了陆定远,便不会亲自动手杀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王二锤该怎么办?
童画低头看向了王二锤。
也不知道是她用力掐的还是被冻的。
王二锤已经昏迷了过去。
童画默了默,算了。
经过这一晚的折腾,即便这小子还能活下来,也未必敢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童画很清楚,只要她不离开这个村子,在村子里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内部矛盾。
至于结果,各凭本事就是了。
当晚,趁着夜色,童画将王二锤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