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之看商语凝的模样,有些担心,“岁岁,他不让人给我们送饭了,这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商语凝笑着敲了下许知之的脑袋,去梳妆台第二阁拿出一个荷包塞到许知之手里,“这个给你,我和商席玉撕破脸,后面就算给我们吃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负责管饮食的钱,到点了出去买回来就好。”
许知之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黄金,掂量这重量也少说有二三十两,“岁岁,你不是说这钱不能乱用吗?”
商语凝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是不能乱用啊,但是吃饭的事情能叫乱用吗?你放心吧,我对这笔钱有规划的。”
许知之刚把荷包放进袖子里,赵悠悠就探头探脑的从门口出现了,“岁岁,你们终于回来了。”
“悠悠,快进来。”商语凝对赵悠悠笑着招了招手,“今天晚上我们让知之去宝珍阁买烤鸭怎么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记着吃呢!”赵悠悠看上去后怕极了,一直拍着胸口,“你那个爹太吓人了。”
商语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别害怕。”
看赵悠悠平复一点了,商语凝才撑着桌子思索,“其实,我一直怀疑我身边有人泄露我的行踪。”
“咳咳咳——”赵悠悠被商语凝这句话吓得都让口水呛到了,整张脸涨得通红,细看还有些心虚,“岁岁你说什么?”
商语凝帮赵悠悠拍了拍后背顺气,认真的道,“我认为我身边有人泄露我的行踪,我这院子,商席玉和张氏平时根本不会踏足,为什么我这一次和上一次出去都会被发现呢?”
若说没人通风报信,商语凝是不信的,她上次去护国公府给陆宸解毒的时候,商席玉也是突然出现的,那个时候赵悠悠正穿着她的衣服假装是她在屋内待着呢。
若不是有人告知商席玉,那商席玉是万万不可能知道商语凝自己外出去给陆宸解毒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来她的院子里。
他可不是一个会关心女儿生活的好父亲。
还有的话商语凝没说,她觉得更奇怪的是,苏墨远为何会知道她今天要去采药,还能知道她去的哪座山。
如此详细,她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身边的许知之和赵悠悠了。
“其实……”许知之缓缓开口,想要告诉商语凝真相,“我和悠悠……”
“咳咳咳咳——”赵悠悠一听这话茬,就知道许知之要说出自己给苏墨远汇报的事情,赶紧打岔,“岁岁我好饿啊,就吃宝珍阁的烤鸭把,知之快去买吧!”
赵悠悠起身直接拉起许知之往外推,“快去吧快去吧!”
商语凝看得莫名其妙,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顺着赵悠悠的话干巴巴的接下去,“啊,悠悠你突然这么饿啊……”
“嗯,是饿!”把许知之推出去后,赵悠悠拉着商语凝的手坐下,一脸严肃认真,“岁岁,你刚刚那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是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她努力分析想要摘干净自己,“之前你那个娘,明明对你还不错的,但是态度转变的特别快,我前几天发现她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看上去神神叨叨的老婆子,我怀疑就是她搞的鬼。”
赵悠悠凑近商语凝耳边小声的说,“而且我之前还看见这个老婆子和商舒意手底下的一个丫鬟在说话。”
商语凝了然的点头,前世张氏就很信奉巫蛊之术,还特别相信那些装神弄鬼的‘巫神’,只是商语凝前世和张氏关系十分疏远,都没注意过她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如果这个‘巫神’是商舒意的人,那一切就很合理了。
等许知之回来,商语凝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盘算,三个人闹作一团一起啃完一整只烤鸭,就像之前在药王谷一起啃一直烤鸽子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鸽子很小,她们做出来的东西也远不如京城大厨的手艺,但竟没想到那是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间。
晚上许知之还想守夜,商语凝哪里能同意,“知之,你今天也跟我跑了一天了,就乖乖去睡觉休息吧,我一晚上没人守夜不会出事的。”
看商语凝真的不想让她守夜,许知之才离开。
商语凝关上门后,从梳妆阁最下面的暗格里算了算剩下的黄金,还有六十两左右。
她现在已经和丞相府的人闹掰了,再住下去只会让自己被针对,在他们的家里,他们想拿捏她自然容易。
但是若要出去买个宅子,京城的宅子又岂是那么好买的,真要买一个还不错的宅子,这六十两的黄金几乎就要撒出去。
“唉,还是得找个法子赚钱啊……”商语凝拿出纸笔,开始涂涂写写自己能赚钱的方法,最后划掉所有选项,只剩一个最佳结果——制药。
但她要制的药和解毒什么的都没关系,而是和变美有关。
但凡是京城有权有钱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追求持久美貌的,但如今的医士多为男人,根本不会研究让女人变美的药膏。
商语凝从身后的成品药阁中找出自己以前做的雪玉膏,这还是当初赵悠悠想要皮肤变得白皙细腻缠着商语凝做的,赵悠悠很喜欢,用了几罐之后确实白了不少。
“就拿你先做砖吧。”
抛砖引玉,如果雪玉膏这种普通美白的药膏都能受到一部分官眷的喜爱,那她就可以再接着创造新的美容药品。
头等大事有了解决的思路,商语凝心里悬挂的石头落地了,洗漱后很快便躺在穿上陷入了梦想。
护国公府内,已经清醒的赫连宸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又看着床边被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的纸鸢,心里有些复杂。
想起白天商语凝说的话,赫连宸把纸鸢轻轻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一番。
就是很普通的纸鸢,燕子的形状,古旧的配色。
但这是商语凝给的,让他可以随时见她的信使。
不知不觉间,赫连宸勾了勾唇,但在下一瞬,察觉到屋内突然多出来的气息,他将纸鸢放回盒内,冷了眸子,“出来。”
“殿下。”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的跪下,但仍抬着头看着赫连宸,“您还不想回晋国吗?”
他腰间佩戴着晋国朝堂特有的玉佩,和田双凤,官位颇高。
赫连宸冷冷扫他一眼,“我之前说过,不想再看见你。”
“殿下!您难道忘了您母妃的死因吗!”男人被赫连宸的态度一激,更加激动,“她可是为了保护殿下而死啊!您难道不想回去为她报仇吗!”
赫连宸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直接踹了他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轻蔑的开口,“魏渠,你是不是以为我白天是傻子,我就真的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