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扫码付钱后,从出租车上下来。
一想起刚才谢承祀阴沉的脸色,她后背就冷汗不止。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惊得她又是一阵冷汗。
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的瞬间,小脸惨白。
她刚吐在了谢承祀的爱车上,谢夫人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专门设置的清新铃声,这会儿怎么听怎么刺耳,跟催命符一样。
可也不能不接,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喂,妈。”她接起,小心翼翼的出声。
叶婉清问:“乖乖现在在哪里呀?”
初心松了口气。
叶婉清是典型的女强人,虽然生了谢承祀之后温和了不少,但手段不容小觑。
谢冕和初恋就是被她强行拆散的。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跟谢承祀发生了关系,是不会用这种亲近的口吻说话的。
因为她,最厌恶禁忌关系。
“在工作室。”初心再开口,语调轻松了许多,“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婉清当然是知道谢冕的初恋回来,特意打电话来问问,听着她语调没什么问题,放下心来。
“提醒你一下,怕你一忙起来,忘了晚上要回谢家吃饭。”
昨天立春,是谢冕三十岁的生日,加上他松口要和她订婚,叶婉清说趁着这机会一家人吃个饭,她想着给自己第一次留下美好的纪念,就跟叶婉清商量,先跟谢冕单独庆祝,然后隔天再回谢家吃饭。
结果...
还不如一开始就回谢家吃饭好了。
也不会惹上谢承祀。
“我没忘,会准时到的。”
“好。”叶婉清应声后又说了句,“跟谢冕一起回来。”
初心握紧手机,回了声好。
挂断后,她刚吐了一口浊气,手机又响了。
看到“谢冕”两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谢承祀不会把昨晚那事告诉谢冕了吧?
毕竟他那个人,睚眦必报的。
深吸了口气,她接起,“喂?”
谢冕单刀直入,“晚上你到老宅门口,等我一起进去。”
看来叶婉清是已经知道谢冕的初恋回来了,所以才给她打的电话。
也肯定特意交代了谢冕跟她一起回去,谢冕才在昨晚到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终于舍得腾出空给她打了通电话。
“阿冕。”
忽然,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温柔的女声,初心回想起早上两人亲密的画面,脾气也上来了,“你来接我,否则我不会在老宅门口等你。”
可回应她的,只有刺耳的忙音。
“我看你半天了,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卧槽!你这膝盖怎么了?”
初心被夏知音的暴喝声叫回神儿,一下对上她暧昧的笑容。
“啊,我说你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说呢,这种事确实得跟我面对面的,细细聊。”
“不过。”夏知音凑近了一些,“没想到谢冕看着温和,床上这么野呢。”
初心知道她是误会了,挽住她的手臂,边往工作室里走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小心摔的。”
夏知音和初心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一起长大,她是了解初心的。
对别人,初心说话可能会留有几分余地,但跟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怎么还摔了?谢冕没在你跟前?”
初心正要张嘴解释,夏知音的手机响了。
她看到来电号码,像是看到了银行卡的进账数字,高兴溢于言表。
“宝贝,虽然我很八卦你昨晚和谢冕的事情,但现在,挣钱更重要。”
“行。”初心去换工作服。
夏知音跟过去,拧开手里的药膏说:“虽然挣钱更重要,但我的技术总监更更重要。”
初心皮肤白得反光,才显得膝盖上的伤骇人,其实这会儿她一点没感觉到疼。
这点伤比不过心里的疼。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初心怕痒,这膝盖也不是难够到的位置,夏知音就把药膏给她了,还不忘打趣一句:“谢冕摸你你也躲吗?”
初心的注意力却在药膏上。
她做苏绣工作,偶然会扎到手,工作室倒是备了一些常用药,但手里这只很眼生不说,还是专门用来磕伤的。
“这药膏你买的?”她问夏知音。
夏知音心大,最近要离婚,疯狂花渣男老公的钱,根本没注意。
“可能是我买别的药品赠送的吧。”
初心有个一闪而过的想法,但下一秒就否定了。
谢承祀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
太阳升到最高空的时候,初心最后一针收尾。
她起身活动一下发僵的脖颈,正要喝水,就看到夏知音拿出一张卡在她跟前甩。
“做完一个大单,必须要犒劳自己!走,我请你去私厨吃大餐!”
初心弯唇一笑,打趣道:“你做完大单挣了钱,却刷你老公的卡犒劳自己么。”
夏知音搂住初心的肩膀,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狗东西的钱,我这个合法的老婆不花,只能便宜他那白月光,那我嫁给他这三年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初心心疼夏知音,但家务事她作为最好的朋友也不好插手太多。
而且棘手的是,夏知音的丈夫有权有势的,她也没那个本事管。
好在他们在走离婚的程序了。
“那就多花点,你开心最重要。”
“么么,爱你。”
饭店在外环的胡同深处。
没怎么装修,还保留着古早四合院的样子。
门口立了个牌子,非常随意的写了个大写的I。
初心和夏知音进去后,一个身着青色旗袍的美人立刻迎了上来,“程太太,初小姐。”
打过招呼,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程先生已经到了,我带你们过去。”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