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国迈近两步，眼神直直盯着张母：“你有话就痛快说，别扯这些没用的。”
张母被他这一声镇住，哆嗦了下，但很快又回过劲儿来。
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嘴角竟然扯出点笑：“我说啥你们心里没底儿吗？”
“二妹寻死，还不是因为萧浩然甩了她！一个女人家，离了婚往后还咋活？她想不开，才会走这条路！”
“还有啥家暴老男人，那都是你们瞎编的！我们是给二妹找了个新人家，可那是正经人家！种地的老实人！”
“你们母子俩张嘴就诬赖人，就是想推脱！就是不想担责任！”
李玉华早料到她会这么翻脸。
这种人，哪能指望她实话实说？
“没说过？”李玉华冷笑，“那我问你，老赵家那个鳏夫，是不是给了五百块彩礼？”
张母脸涨得通红：“那……那个……”
“那个啥？”萧浩然近了一步，“你倒是说呀！是不是五百块？”
张母咬着牙，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就算是又咋样？我们这是为了二妹好！让她有个靠山！”
“靠山？”李玉华听了，气笑了，“把闺女嫁给一个会打人的老男人，这就是你们说的靠山？”
“老太婆，你别拿大家都当傻子。你们心里打的啥主意，谁不明白。”
“不就是拿闺女换钱嘛。啥为了她好，都是遮羞布！”
张母被说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憋了半天，突然换了话头：“就算我们给二妹找了个新人家，那也是因为你们要离婚！”
“要不是萧浩然非得离婚，二妹能到这份儿上？她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都是你们害的！”
她说着，又开始鬼哭狼嚎：“你们逼死了我闺女！你们得赔钱！不赔钱，我就赖这儿不走了！”
李玉华瞧着她这副样子，火气蹭蹭往上冒。
“老太婆，你说萧浩然甩了张二妹，那我问你，张二妹这些年做了啥，你心里没数？”
“这些事儿，哪一件不该离婚？”
“浩然能忍到这会儿才离，已经够仁义了。张二妹做错了事还不知道悔改，这种人，谁能跟她过一辈子？”
张母想插话，李玉华根本不给她机会：“还有，张二妹能养成这个性子，全是你这个当妈的教出来的！”
“你教她贪心，教她自私，教她不知好歹。你才是祸根！”
“现在她出了事，你反倒找我们要钱？凭啥？”
李玉华的声音跟着冷下来：“我告诉你，我们不用负责。她要死要活，那是她自个儿的选择，跟我们不沾边儿。”
“你要是再闹事，我就找警察过来，让警察来评评理。”
张母听见“警察”两个字，脸色变了变。
不过很快，她又来了劲儿：“你少拿这个吓唬我！警察也得讲理！是你们逼死我闺女的，这是真事儿！”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二妹压根儿就不想离婚！是你们硬拆散的！”
“她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大夫说得花老些钱！你们得赔！”
她一边哭一边嚎：“我可怜的二妹呀！年纪轻轻的，就被你们这一家子逼得去寻死！”
“她现在躺医院里，生死难料！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不能拿点钱出来救救她？”
萧浩然瞧着张母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恨。
他咬着牙说：“张二妹自杀，是她自个儿的选择。我们凭啥要赔钱？”
“凭啥？”张母尖叫起来，“就凭你甩了她！就凭你们逼她离婚！”
“她一个女人家，离了婚往后还能咋活？她想不开才会自杀的！”
她说得越来越激动，“现在她在医院抢救，得用好多钱！你们不拿钱出来，那就是见死不救！”
“你们要是不赔钱，我……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让所有人都瞧瞧，你们这一家子是咋逼死人的！”
萧定国听见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他迈前一步，声音冷得吓人：“你想吊死在我家门口？”
张母被他那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可还是硬撑着说：“对！我就吊死在这儿！让大家伙儿都瞧瞧，你们这一家子是啥样的人！”
萧定国冷笑了一声：“成，那你吊。”
张母愣住了，没想到萧定国会这么说。
萧定国接着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院子是部队分的家属房。你要是敢在这儿闹，影响的可不光是我们一家。”
“到时候，部队的人会来处置。你觉得他们会咋处置你？”
张母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她张着嘴，想说点啥，可喉咙里跟堵了团湿棉花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玉华在旁边冷着声儿说：“老太婆，你也别在这儿演戏了。张二妹自杀，说到底是你这个当妈的逼的。”
“你们想把她卖给那个老男人，她不乐意，所以才会走绝路。”
“这笔账，你得算在自个儿头上，别想赖到我们身上。”
张母听了，脸涨得通红：“你……你瞎说！我们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李玉华讥笑了一声，“把闺女卖给会打人的老男人，这就是你们说的好？”
“张母，你这话说出来，你自个儿信吗？”
张母被说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又开始哭嚎起来：“不管咋说，二妹现在在医院抢救！你们得拿钱出来！”
“她要是死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萧浩然听见这话，心里一阵烦躁。
他深吸口气，瞧着张母：“你说张二妹在医院抢救，得用钱。那我问你，她现在咋样了？”
张母愣了下：“啥……啥咋样？”
“我是说，”萧浩然盯着她，“她伤得重不重？大夫咋说的？得花多少钱？”
张母被问得一愣，眼神开始飘：“这……这我哪儿知道……大夫也没说明白……”
萧浩然冷笑：“大夫没说明白，你咋知道得用好些钱？”
张母的脸色变了变：“反……反正肯定得用钱……”
“用多少？”萧浩然逼问。
“这……这个……”张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数来。
李玉华在旁边瞧着，心里已经有底了。
她冷着声儿说：“老太婆，你是不是在撒谎？张二妹压根儿就没那么重，对不对？”
张母紧张的说道：“谁……谁说的……她……她明明……”
“明明咋样？”李玉华打断她，“你连具体情况都说不清楚，还在这儿哭天抹泪要钱。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张母被戳穿了，恼羞成怒：“就算她伤得不重，那也是你们害的！”
“她要不是想不开，能去自杀？都是你们逼的！”
“我不管！你们今儿个必须赔钱！不赔钱我就不走了！”
“我就在这儿哭！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一家子是咋逼死人的！”
萧定国瞧着她这副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