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餐店门口，李玉华掏出钥匙开门。
刚推开门，就听见后头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瞧，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赵桂花和萧建军正往这边走，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小人得志的笑容。
“哟，这不是李玉华吗？”赵桂花嗓门老高，隔着老远就开始嚷嚷，“还在这儿开店呢？也不知道还能开多久。”
萧建军跟在她身后，也跟着阴阳怪气地笑：“可不是嘛，没了靠山，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李玉华站在门口，冷眼瞧着他们走近。
萧浩然把笼屉放下，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李玉华跟前：“你们来干啥？”
“干啥？”赵桂花冷笑，怪腔怪调的嘲讽道：“当然是来看看你们过得咋样啊。听说萧定国被叫去部队调查了？啧啧啧，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她说着，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嘴角的笑更深了：“我说呢，怎么没瞧见萧定国的影儿。原来是被抓走了啊。”
萧建军得意的笑了，“大哥这次怕是麻烦大了。部队查这种事儿，可不会手下留情。”
李玉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他们。
赵桂花见她不吭声，更来劲了。
她指着李玉华，嘚瑟的说着：“李玉华啊李玉华，我早就说了，你这种人迟早有报应。”
“你以为有萧定国撑腰，就能在我跟前耍横？现在好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告诉你，萧定国这次完了。部队那边已经开始查了，他那些年不赡养老母亲的事儿，可都有证据。”
“等他被处分了，你们这一家子还能过啥好日子？到时候连这破店都开不下去了！”
萧浩然怒喝一声：“你放屁！我爸没做过那种事！”
“没做过？”赵桂花的笑容无比得意，“那他这些年在哪儿？为啥不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妈的？”
“他就是不孝！就是抛弃了老母亲！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
萧建军也附和道：“就是，大哥这些年在部队过得那么好，却连家里都不管。这不是不孝是啥？”
李玉华听着他们一唱一和，面无表情得好像漠不关己。
她就那么站着，等他们说够了，才慢慢开口：“说完了？”
赵桂花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玉华会这么平静。
她本来还想看李玉华慌张害怕，可李玉华这幅淡定自若的模样，让她的心里特别的不爽。
“你……你装什么装？”赵桂花色厉内荏，“萧定国这次肯定完了，你就等着哭吧！”
李玉华冷笑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歪。定国这些年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部队也会查清楚。”
“倒是你们，”她的目光落在萧建军身上，“举报了定国，部队肯定会彻查。你觉得，他们只会查定国一个人吗？”
萧建军脸色微变，却没说话。
李玉华接着说道：“定国这些年在部队，所有的事儿都有据可查。可你呢，萧建军？”
“你这些年在外头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以为部队不会查到你头上？”
萧建军的脸色瞬间血色倒退，额头上冒出冷汗。
赵桂花故作镇定：“你少吓唬人！建军那些事儿都是小事！”
“小事？”李玉华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偷了供销社的东西，骗了人家好几百块钱，还把人打成重伤，这都叫小事？”
“部队要是真查起来，萧建军能躲得过去？到时候，他不光要赔钱，还得坐牢。”
“你这个当妈的，可真是厉害啊。为了出口气，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
赵桂花一脸胸有成竹，对着李玉华嘲讽道：“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建军那些事儿，就算被查出来，也不过是坐两年牢而已。”
“可萧定国呢？他要是被查清楚了，那可就完了！他这些年在部队打拼的一切，都会因为作风问题被毁掉！”
说到这，赵桂花的语气都兴奋了不少，“到时候，他不光会被处分，还会被赶出部队！你们一家子也别想过好日子！比起这个，让建军坐两年牢算什么？值得！太值得了！”
萧浩然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老太婆，简直不是人！”
赵桂花的笑容冷了不少，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毒蛇，“我不是人？我就是见不得萧定国过得好！他凭啥过得那么好？”
“这些年我和建军过得多不容易啊，他没死也不去找我们，自己偷偷享福，混得人模人样的，凭啥？”
她说得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
李玉华瞧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头涌起一股悲哀。
萧定国压根就不欠她什么，这个老女人被虚无的仇恨扭曲成这样。
她宁可毁掉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拖着萧定国一起下水。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就只有赵桂花能干得出来了。
“你真是可怜。”李玉华脸色淡淡，还带着几分同情摇了摇头，“为了出口气，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
她这模样，恰好最能激怒赵桂花。
不等赵桂花开口，李玉华继续说道：“你以为萧建军坐两年牢就能出来？你也太天真了，部队要是真查起来，他那些事儿可不是小事。偷窃、诈骗、伤人，哪一样都够他喝一壶的。”
“到时候，别说两年了，五年十年，十几年都有可能。再说了，萧建军到时候找个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谁会嫁给他这个有案底还一无是处的老男人呢？”
赵桂花脸色一变，“你少吓唬我！我可不是你那个蠢亲家母，对付不了你！我打听过了，建军那些事儿不算严重，过个两年就出来了。”
“可萧定国呢？他要是被查清楚了，这些年打拼的一切都没了！部队很可能会因为作风问题，对他严惩的！比起这个，值得！太值得了！”
她说得越来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萧建军站在旁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他心里其实慌得很，可看着赵桂花那副样子，又不敢吭声。
“随你便吧。”李玉华转过身，不再看她，“反正到时候后悔的是你。”
“我后悔？”赵桂花冷笑，“我后悔什么？我只会高兴！”
“看着萧定国从高处摔下来，我心里就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