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觉得有点遗憾。
要是小姐当初嫁的是夜将军就好了!起码这位夜将军不会去外面拈花惹草,继而再把“花”“草”什么的带到小姐面前膈应!
“温晚,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我要娶表妹了!让你给她准备好院子和伺候的丫环,你为何到现在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晚,你为何故意无视我的命令?你就那么不想我娶别人吗?看来你表面上不在乎我这个相公,其实心底却很在乎吧?可是,我已经看透你了!”
“温晚,你这样拖着不准备东西,你以为我就不娶表妹了吗?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这个除了知道花钱就一无是处的女人!你怎么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啊?!连最基本的为妻之道都不懂,你根本不配为人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每天都往外跑!你既然那么喜欢外面,干脆不要回木家好了!”
“温晚——”
“温晚——”
总之,木修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一样,逮到温晚后就直接把人骂得狗血淋头,那吐出的口水都能飞溅三尺了。
当时金百合也在场,不过她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温晚,眼里充满委屈和控诉,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然后,周围人的同情心全往她身上去了。
“……”
麻痹!
温晚好想骂人。
据当时在场的下人们描述,二少夫人简直被骂得目瞪口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少夫人,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未能幸免。
“小姐,姑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冬花哭哭啼啼的在抹眼睛,温晚烦躁的打断她道,“别叫他姑爷!他不配!他简直莫名其妙啊!我也没招他惹他啊!他怎么就盯着我不放呢?!可恶!”
由于最近总被夜七捉弄的缘故,温晚本就处于情绪不稳之中,不仅精神绷得紧,脾气也是一点就着,现在木修言又拿他跟金百合的屁事来折腾,简直神烦!
“小姐,呜呜!”
“冬花,不准哭了!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心情不好自然耐心有限,所以温晚的口气很冲,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沿,冬花的哭声像是催化剂一眼,让她越来越不耐烦。以前还觉得冬花这样挺有趣,但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这就整一个哭包啊!
这有什么好哭的,搞得她好真像成弃妇似的!
在她这可没“弃妇”的说法,有那也是“弃夫”才对!
“冬花,别哭了!再哭就不要你了!”
冬花也被温晚的狠话吓到了,赶紧收起了泪水,不过脸色很差,然后她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扭头看过去,“冬雪,你终于回来了!小姐她——”
“没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洗脸吧!小姐这边有我!”
“好吧!”冬花点点头,擦掉脸上的泪痕道,“那冬雪,有事记得叫我啊!”
“好!”
等冬花退下后,冬雪才看着房里的家具已经被摔得破烂不堪了,她不由得皱眉道,“小姐,你最近脾气不太好。”
“我知道!”
温晚的语气有点冲,她解释道,“冬雪啊,其实我也想忍忍就算了,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可是忍不了啊!我觉得心里憋得慌!那二木头又在这个时候来骂我,简直可恶!他要娶就娶啊!我又没拦着,他至于借题发挥到这种程度吗?真是气死我了!”
嘤嘤嘤!
她明明是美丽温婉的小女子,现在都成了暴躁的火药桶了!
她也很无奈呀!
说到底,都是夜七的错!
“那就别忍着!”冬雪的声音依然清冷,并且神奇的把温晚心中的火气熄灭了,她转过头两眼放光的看向她,询问道,“冬雪,你有好办法了?”
“当然!”
“说说看!”
“让他们无法动弹不就好了!”到那个时候,也没人在她面前蹦跶,小姐的心情自然舒畅了!
这个所谓的“他们”,现在指夜七和二木头!
现在的温晚对两人都有意见!
不过,“你能打赢夜七?!”
温晚惊喜了。
要是夜七也能被揍趴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冬雪的回答是摇头。
“……”
温晚的表情瞬间耷拉下来,神色充满了失望,“那只能去教训二木头了?”柿子要挑软的捏?
呵呵!
没想到她也有欺软怕硬的一天!
“小姐,教训不了狮子,赶走蚊子也好!”
说这话的时候,冬雪有点气虚。
“说得好!”温晚立刻点头,然后凑过去,在冬雪耳边直言道,“那冬雪,接下来就麻烦你了!二木头真的跟苍蝇一样烦啊!一直在耳朵边嗡嗡叫,真是太讨厌了!接下来一个月我不想见到他!”
“是!”
随后,木修言送金百合回家返程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套了麻袋,然后直接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后来还是好心人把他抬到了医馆,又好人做到底的把人回木家的,看着晕迷不行的儿子,木母心都要碎了!木修言的额头、胸口还有胳膊和腿上都包上了纱布,整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根据大夫的说法,他这次又可以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上次被家法伺候的伤势才好,现在竟然又被打了!
为此,木母大发雷霆。
“庞嬷嬷,你去!把温晚给我叫过来!”
“夫人,为何叫二少夫人……”
“事情哪有那么凑巧,昨天修言才把她骂了,今天修言就被人打了!这事肯定跟温家脱不了关系!快去叫人!”
“是!”
半刻钟后。
温晚来到婆婆所在院子的正堂,她还没开口说话呢,一个茶杯就朝她面颊砸了过来,然后杯子……从她的耳朵边飞过去了,“砰”的一声过后摔成了碎片。
有冬雪和代子在,自然轻松的改变了一个杯子的轨迹。
不过木母突兀的动作倒是把温晚吓了一大跳,疑惑过后她直接开哭了,直接拎着帕子抹眼睛道,“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媳妇呢?媳妇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说?看你们温家干的好事!”
木母直接指着温晚骂道,“你们家都把修言打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哭!哭什么哭,修言还没死呢!你是哭丧呢!晦气!不准哭了!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自从我儿娶了你,他都遭多少罪了!我当初怎么就同意娶你进门了!真是气死我了!”
总之,因为儿子受伤的缘故,木母是完全不想扮演慈祥的婆婆了,各种狠话不要钱的往外扔。
“婆婆——”
“别叫我婆婆!”木母打断她的话,“你还当我是你婆婆吗?修言不过是跟百合闹得凶了点,你用得着那么打他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呀!呜呜——”
说到这,木母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要是往常的话,温晚绝对会上前安抚,外加献献殷勤。毕竟对方也是老人了,平常对她也还行,她自然乐意陪她演演戏!反正你好大家好!说点好话又不要钱!但是今时今日,在被木母如此粗暴对待之后,她突然不想上前安慰对方了!
媳妇果然是外人呢!
但凡二木头出了什么事,木家总会把锅往自己身上甩!
虽然她也没冤枉自己,当她还是气不过。
于是,她就那么站在堂下当木墩,不哭不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毕竟刚才婆婆说了,木修言没死,她不用哭丧!
“呜呜,我可怜的修言啊!呜呜……”
木母哭来哭去,也没见人过来安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台阶下了,她偷偷睁眼看过去,却发现媳妇依然低头站在下面当木头,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忍不住又抓起一个茶杯砸过去。
“夫人!”
庞嬷嬷赶紧制止了木母的动作,她刚才不小心瞟到了二少夫人身后那个叫冬雪的丫环一眼,那姑娘看向夫人的目光都透着寒光了,好像都有杀意了,她感觉心底毛毛的,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于是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主人的胳膊。
“夫人,可不能这么砸!旁边的下人们还看着呢!”
“庞嬷嬷!你究竟是帮谁的?”木母怒瞪自己的老嬷嬷,眼神透着愤怒和不解,后者连忙解释道,“夫人,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你也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打了二少爷吧?先问问少夫人,咱们到时候也好找回公道!”
“夫人,您现在要真把二少夫人打伤了,到时候老爷问起来……”
木母瞬间回神,也不哭了,直接抬头看向温晚,问道,“温晚,你说!你们温家究竟是派了谁把修言打了?”
温晚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反驳道,“婆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直在说相公被打了,究竟是个怎样的打法啊?那如果是相公在外面跟人家打击斗殴伤了,婆婆你也要怪到我温家头上吗?”
“你——”
木母脸色有点发白,她竟然说修言是去外面跟别人打架斗殴才受伤的?她的修言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媳妇竟然张口就反驳自己的话,一时之间口不择言道,“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温家干的还有谁这么做?我木家可没跟人结仇!”
敢情跟温家结亲就是结仇?
“夫人?!”
庞嬷嬷都有些傻眼。
“就是你温家干的!”
木母赶紧补救,可惜她之前的话已经出口,温晚不是聋子自然听了明白,所以口气也不善起来,“婆婆凭什么说是我温家人干的?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不要随便诬赖人!”
“除了你们温家不会有其他人了!是不是你大哥,还是你小弟?又或者是你爹呢!你不是你家干的,你倒是回去问问他们啊!”
温晚差点被这话气笑了,怎么就盯着温家不放了!
“别说笑了!我大哥最近可不在京城!至于我家小弟?他那小胳膊小腿要是也能打赢相公,那相公他,咳咳!他究竟是有多无能啊?至于我爹?对不起婆婆,我爹他年纪大了,要是真要动手打女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没必要多做其他……你不会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故意找人顶罪吧?”
“温氏,你放肆!”
木母呵斥,但温晚还是把想说的说了。
“既然不是我爹打得,那就说明,木修言还不值得他动手!我还害怕打了人之后脏了我爹的手呢!哼!”说到这,温晚也没兴趣叫什么相公,太腻歪了!
“你——”
木母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其他人也战战兢兢的听着。
这真是那个印象中只知道哭哭啼啼,只知道告状的二少夫人吗?
温晚继续给出结语,“婆婆要是想污蔑温家的话,最好找准证据,否则就算你是我婆婆,我也不介意请你去官府走一趟的!”
“你——”
木母的脸色开始转白,然后她眼皮一翻,身子一软,竟然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