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拍了拍我的背,叹了口气,“怎么会想到要离婚?是陈绍变心了?还是他的那个奇葩老妈又对你做了什么?”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带着我去了她的公寓。
和我不同的是,安然毕业后一直在一家外企上班,这几年里也听她谈起过自己的几段感情史,但都以性格不合而告终,所以到现在她还是一个人住单身公寓。
而我,毕业后就嫁了人,父母都在老家那个三线城市里,所以在这里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就连跟陈绍吵了架,都没有地方可去……
“看你带了些洗漱的衣服,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里,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她一边把我的东西往外拿,一边不住地絮叨着,“需要什么东西拿我的用就行了,实在不行楼下还有个小卖部,衣服不够用穿我的,反正咱俩身材都差不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换着衣服穿。”
我点点头,手里端着她递给我的热水,抿了一口之后,一股热流瞬间温暖了我的全身。
整理好了情绪之后,我把陈绍母子对我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气得她直跳脚。
“他们竟然那样对你?还想把你再次送去赵廷建的床上!陈绍这个混蛋,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她顿了顿,有些心疼地望着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能怎么说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罢了,罢了,有些伤痛已经造成了,我再给她说,只会让她过分担心。
我叹了口气,只有沉默以对。
“那你打算怎么办?跟他离婚吗?”
我点点头,立马换来了她的一阵赞同,“做得对!这样的渣男,要换做是我,我一脚就把他命根子给踹了,直接踹残废的那种,让他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咳咳……
我是恨陈绍,但还不会凶残到让他这辈子都不举的程度。
不过纪安然不一样,她是练过跆拳道的,性格泼辣,脚力了得,她那一脚踢下来,那酸爽的滋味绝对够陈绍受的。
可惜这是文明社会,我们做什么冲动的事以前都得考虑考虑《刑法》,如果陈绍要是早那么五六十年遇见我,说不定我也能把他肢解了,然后把他的尸体藏进深山老林里挖个坑给埋了,保准警察一辈子都找不出来。
晚上我又和安然聊了许久才和衣而睡,手机开了静音而不是关机。
我知道,明天早上天一亮,有人会坐不住了。
我是次日早上十点多醒的,起床的时候安然已经上班去了,空荡荡的客厅里早就摆好了我的早餐,还是温热。
看着安然临走前为我做的事情,我又是一阵感动。
真好,在自己如此绝望的时候,还有最好的朋友陪在自己身边。
待我吃过早饭时才想起手机的事来,点开屏幕一看,78个未接来电,十五条短信,全是陈绍的。
满篇都是:“老婆你去了哪里了?”
“为什么你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你去了哪里?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接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我还有家可回吗?
回去了以后,让你继续把我往赵廷建怀里推?
陈绍,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演戏,还在骗我。
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手机键盘上打了那几个字,“陈绍,我们离婚吧。”
离婚吧,这样我才能解脱。
没过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我一看,果真是陈绍打来的。
我略微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老婆,我错了,我炒股是我不对,我不该去相信那家公司,所以才会让赵廷建钻了空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说话算话,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电话那头的陈绍还在伪装,诚恳的语气却让我打心底泛起了一阵恶心。
于是我故作镇定地打断他,“陈绍,昨晚你跟你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们离婚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有些不安,稍等片刻之后终于等来了他抓狂不已的声音。
“莫珊珊你个贱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阴险,还偷听我和我妈谈话?你在哪里?!你他妈到底在哪里躲着?我……”
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脏话,我笑了,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阴险?跟你们两母子比起来,我可不及你们三分之一呢。
呵呵,陈绍,你终于原形毕露了。
现在才看清他的面目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莫珊珊。
我沉思许久,终于在那人沉默以后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下午两点,遇见咖啡厅,不见不散。
那头的人没有回应,估计是被气到了。
无所谓,反正该了结的总会了结的。
莫珊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