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炀凌厉的双眸扫了安熙如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薄唇轻启,语气也如表情一般冰冷:“拦我夫人花轿,真是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尹寒月心里一咯噔,一张精致的小脸顿时苍白如纸。
眼瞧着南宫炀这张脸,他还是记忆中的那般玉树临风,刀削般的脸庞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却是依旧是一脸终年不化的冰冷。
还没过门,便已经称呼夫人了,南宫炀是多想让她过门,据为己有。
凌沫雪咬着牙,掐着自己的手,指甲陷进肉里,疼痛感逼迫她清醒。上一世她便是被南宫炀这模样给骗了,最后只能落得个被炼药的下场,此刻在她眼里,南宫炀的任何维护都只是逢场作戏。
毕竟在如此隆重的婚礼上,南宫炀本应在他的皇子府接待前来贺礼的达官贵人,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替她挡住尹寒月。
只是早有预谋,想做戏给她看吧?
看见凌沫雪身边的侍女白溪受了伤,南宫炀两道英气的剑眉顿时揉成一团。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终于能迎娶凌沫雪过门的时候,任何事他都必须顾及到。早有眼线来报尹寒月在必经之路上阻拦,却没想到尹寒月真的敢动手。
“既然让我的婚礼见了血,你也放放血,冲冲晦气好了。”
南宫炀看着尹寒月,眼底的嫌弃和狠厉不言而喻。
他在朝中本就比较弱势,经常有人想趁机骑到他头上来,如今这个尹寒月却敢仗着自己是将军之女妄图破坏他的婚礼,自然让他厌烦不已。
凌沫雪的冷眸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南宫炀,前世韬光养晦的他,是断然不会如此扬言要处置尹寒月的,因为那无疑是跟尹将军作对。他在朝中本就势力单薄,失去尹将军的支持,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此刻只是想做给她看的吧?
她也干脆给他面子好下台,毕竟日后复仇,还得倚靠这个大皇子妃的身份。于是她随即露出一抹淡雅从容的笑,上前劝道:“尹小姐也只是因为爱慕大皇子,此番我嫁入皇子府,尹小姐一时糊涂,才冲动拦了花轿,误伤了人。”
白溪的伤,日后再慢慢算总账,此刻她还不想得罪尹寒月,毕竟南宫炀若是失势,她这个大皇子妃也别想好过。
听见凌沫雪这么说,南宫炀回过头,眼底涂满了惊讶,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人向来不和,此刻凌沫雪却如此袒护尹寒月,还为尹寒月开脱,实在令人费解。
也许凌沫雪只是想着息事宁人,不想破坏自己的婚礼?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的凌沫雪,眼角微微扬起,问道:“那夫人以为,该如何呢?”
凌沫雪皱了皱眉,冷言道:“妾身还未过门,大皇子不宜这么叫。若是落了人口舌,怕要引起麻烦。”
他的脸顿时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一片默然,冷冷地说道:“今日便是我们的婚礼,我称呼我的夫人什么,难道还要看他人的脸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