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悄悄抬起眼去看他,他却仍然没有看她一眼。
“大皇子以龙体为重才是。”尹将军说着,拍了拍南宫炀的肩膀,“也有老夫的不是,是老夫管教小女不严,昨日小女闹事,给大皇子添麻烦了。敢问小女现在在何处,老夫带她来向大皇子和皇妃赔罪。”
南宫炀摇头道:“尹将军不必如此。方才尹小姐已经回将军府了,想来昨夜在牢里必定受了些苦头,本皇子在这向尹将军赔个不是。”说着,便要作揖行礼,结果被尹将军拦住了,只见尹将军扶住南宫炀,说道:“方才皇妃已设宴赔过不是了,大皇子且无须多礼。老夫且先去看看小女,改日再来访。”
南宫炀点头,二人互相行礼,目送尹将军出门。
凌沫雪顺便招了白溪,让白溪送尹将军出府。
等尹将军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南宫炀和凌沫雪,二人对视站了好一会儿,南宫炀才动了动,逼近凌沫雪,问道:“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
“大皇子你在说什么?”看着南宫炀一步步逼近,凌沫雪一步步后退,虽然故作淡定可还是藏不住眼中隐约透出的一丝慌乱。
“说什么?”南宫炀轻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将凌沫雪逼到墙角,整个人压上去,将她抵住,深如古井般的眼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落入他的圈套还拼命挣扎的猎物,“这房间里的摆设,香炉里的迷香,床上吃了药的女人,你不解释解释?”
香炉的迷香和女人都可以糊弄过去,可这房间里精心准备的摆设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
南宫炀从来都不喜用纱幔,为了制造出若隐若现的撩人效果,凌沫雪特意加了纱幔,好让藏在纱幔后面床上的尹寒月更加动人。房间里用的蜡烛也是她特地将烛心剪去一半,为了营造气氛调出朦胧的色彩。
这房间的布置,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此刻凌沫雪被南宫炀抵在这小小的角落里,走也走不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撇过脸去,不想去看他,自然也不打算解释。
他不喜欢她这副执拗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与他置气,三番两次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打从白溪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时候他就该料到了,不会说谎的白溪支支吾吾的,整个神情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欣喜若狂的他偏偏放松了警惕。
如果他就此中了她的圈套,如她愿与尹寒月圆房,她便会开心么?
他眼底冒着怒火,伸手钳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四目相对,却见他咬着牙,狠狠地问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娶尹寒月么?”
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他,冷笑道:“我希望?难道不是你希望么?”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被打入地牢,被推入熔岩中炼药的那一刻,她被烈火吞噬的时候,他坐拥天下,怀抱着他此刻不想娶的尹寒月,接受朝臣的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