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纪梳被打得头偏向一边。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左脸已经痛得没有知觉,她觉得自己的左脸现在一定开始红肿了。
沈母用尽全部力气,现在还觉得手掌发麻。她把心里所有的愤怒都放在这一巴掌上了,八年前,她就想这么做了。这个女人害得她儿子变成这样,她恨不得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她儿子面前。
“这一巴掌,是让你认清现实,离他远点。你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八年前,你把他弄得不人不鬼,今天,你害得他出车祸。只要他跟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我告诉你,我儿子今天要是有什么万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沈母气极,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纪梳抬起头,直视沈母,“那就请您管好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他这样,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你!”沈母气极,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进退的人,抬起手想再给纪梳一巴掌。
纪梳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冷冷的,“刚才那一巴掌,我敬你是个长辈,不想计较。可我不是你出气筒,你要是变本加厉,我不介意跟你在法庭上见。”说罢就放开她。
沈母气的脸都红了,“真是伶牙俐齿,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沈家的门。”
于央扶住发抖的沈母,对纪梳说:“纪梳,你和他,好歹相爱一场,你何必这样?”
纪梳真是无语,她无故被打了一巴掌,难道还要把另一边脸伸过去让她继续打?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我做什么了,好像一直是你们在咄咄逼人吧?”
沈母眼神冰冷,厌恶地看着纪梳,“央央,我们走,别跟这种没教养的人多说废话。”
纪梳被沈母这句话气笑了,“我有没有教养,好像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沈母看着她的背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纪梳走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左脸果然高高肿了起来。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右脸颊一碰就疼,她想,看来明天不能消肿了。
她抬起头,看着一脸狼狈的自己,嘲讽地笑了笑,却扯得右脸生疼,疼得眼泪掉了下来。
她觉得心里空空的,她今天把他母亲气成这样,他大概是不会再来找她了。这样也好,不用苦苦纠缠,因为见他一次,她中心的坚定就会动摇一分。
可是爱情于她,早就如同毒药。
饮之则亡。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纪梳站在她们看不见的拐角处,默默守着。
沈母急切地走上前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笑着说:“手术很成功,不要担心。不过病人右腿骨折,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修养。”
沈母终于把心放下来,“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现在你们可以去看看病人了。”
纪梳知道沈嘉迟没什么大碍,就转身离开了,紧绷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非常累。
她走到医院门口,打了个车回家。打开车窗,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想着明天的安排。
沈母看到沈嘉迟躺在病床上,就算是睡着也紧紧皱着眉头,一阵心疼,走上前去,想把他紧皱的眉头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