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梳咬了咬唇,还是追上去,“谢莞,我们谈谈。”
谢莞停了下来,背对纪梳不说话,纪梳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医院天台。
谢莞冷漠地打量纪梳,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纪梳多年的刻意不联系,让两人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生疏。
谢莞撇开头,看着前方不看纪梳,语气生硬,“你想谈什么?”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对着纪梳,太近会显得尴尬,太远又太伤人。
就算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又怎么样,从纪梳决定不联系她的那一刻,她们之间,就有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看着谢莞轻皱的眉头,纪梳感到心痛。她们曾经是多么好的关系,出去吃饭点菜都会点对方喜欢的菜,但是却是她,亲自毁了这一切……
纪梳轻声开口,那个称呼在嘴边打了个旋儿还是没喊出来,“谢莞,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她以前喜欢叫她饭碗,但她现在却不敢这么叫了,两人现在,除了生疏还是生疏。
“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
听到谢莞不咸不淡的回答,纪梳苦笑,“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什么事吗?”谢莞终于转头看着纪梳,眼里有纪梳看不懂,或者是她不想懂的情绪。
纪梳知道谢莞的心思,但她却没办法轻易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她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的痛苦,纪梳呐呐地说:“没了。”
仿佛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似的,谢莞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只是淡淡开口,“纪梳,你会后悔的。”
谢莞走了很久,纪梳一直站在天台,任由冷风在她脸上肆虐,薄薄的白大褂根本抵挡不了丝毫冷风。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似的,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本该出院的沈嘉迟却出现在纪梳身旁,他穿着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给穿出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他驻着拐杖,脸上还有一丝苍白,头发乱糟糟的,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纪梳记得他有强迫症,家里每个东西都有个固定的位置,不然他会觉得很难受。
以前纪梳一去他公寓,就会把他的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他总是会默默把一切恢复原状。纪梳就嘲笑他龟毛,还说一个大男人家里就该乱一些才对,不然怎么体现她的贤惠?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说她只有能把房间弄得更乱的能力,不可能把房间收拾整齐,还说她压根不知道贤惠两个字怎么写。
纪梳气得追着他打,他刚整理好的房间瞬间又变得非常乱……
纪梳看着沈嘉迟的侧脸,有些愣神,她突然觉得眼里有股快要抑制不住的酸意。她赶紧撇开头,用极其疏离的语气拉开彼此的距离,“有什么事吗?”
沈嘉迟盯着纪梳看了几秒,才转过头,用仿佛在谈论天气的语气轻声说:“我打算订婚了。”
纪梳突然转过头看着沈嘉迟,愣了好一会儿,仿佛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很好啊,挺好的,我祝福你。”
纪梳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她怕颤抖的手泄露她此刻的心情。
看着纪梳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沈嘉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她真是他的克星,从她出现那一天起,他的生活就开始脱离原本的轨道。
她竟然祝福他?她竟然敢?!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