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迟不再搭理纪梳,径直走到电梯前,纪梳走过去,希望能说服他让他回去,沈嘉迟却一言不发。
直到电梯下来,沈嘉迟走进去那一瞬间,纪梳才突然想到,沈嘉迟不会是她家对面最近搬来的住户吧。
沈嘉迟见她站着不动,有些不耐烦地问:“不进来吗?”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知道他是真的不耐烦,纪梳退后一步:“你先上去吧,我……”
没等纪梳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她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就像吃了一颗酸涩的青梅,很难受。
纪梳回到家,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大,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沈嘉迟曾经说过,纪梳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心里很敏感,受不得一丝委屈。
所以他要把她宠到天上去,这样她就只会记得自己对她最好,不会再爱上别人。
沈嘉迟确实做到了,纪梳这么多年,心里只住了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却是她最不该爱上的。
沈嘉迟从二十六楼的窗户往下望去,这座城市已经慢慢开始睡着。
现在他离她很近,心却比以前没有她的消息的时候更加寂寞。
电话铃响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接起。
“小嘉,你的新居住的习惯吗?问你在哪你也不跟我们说,生怕我们去打扰你,你腿还没好,我心里很担心,我明天让央央去照顾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楼下不远就是饭店,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可是你……”
沈母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沈嘉迟打断:“妈,现在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沈嘉迟睡不着,索性去书房看起了文件。
沈氏最近有个面向蓉城开发商的合作计划,现在正在准备阶段,董事会很重视这个电话,所以现在公司投入了很大的人力。
等过一段时间,合作计划有了初步进展之后,他要亲自去蓉城考察。
纪梳洗好澡,泡了碗泡面,吃完泡面后睡不着,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泡沫剧。
本来她今天已经很累了,但不知为何困意迟迟不来,是因为对面那个人吗?
纪梳不知道。
她只知道,已经过去了八年,再深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所以大概他现在也并不是多爱她,只不过是当初被甩的不甘吧。
纪梳正在发呆,突然停电了,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她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浑身都在发抖,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
那是纪梳在国外最绝望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死,黑暗的仓库,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头上的恐怖感,通通向她袭来。
虽然最后她自救了,但从那以后,她对黑暗就非常恐惧,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头都必须有一盏灯。
这件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因为这件事,她没有勇气再仔细回忆一次。
以前宿舍有一次停电,她躲在被子里发抖,整个宿舍的人都不在,她想起那件事,吓得晕了过去,最后宿舍的人回来发现她在发烧,急忙把她送去了医院。
当时烧到39度5,医生说再不送到医院极有可能就会把脑子烧坏。
幸好,她挺过来了。
沈嘉迟在客厅听到纪梳的尖叫,赶紧把手机的灯打开,柱着拐杖过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