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大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责秦以沫,“以沫,你不生孩子,总有一天会有另个女人取而代之。再说了你要是和景琛感情不好,你许叔叔的生意也会很难做。”
“原来你都是为了许家。”秦以沫失望的望着母亲,本以为她是关心,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妈妈关心的都是许家和许梦柔。
被秦以沫的眼神刺得心虚,莫兰讪讪开口,“秦家已经没了,许家得到了好处不也算你的娘家厉害吗?”
要她认贼作父?办不到。
秦以沫的心凉透了,振振有词道:“我早就没有娘家了,这里是许梦柔的家。”
丢下话,她挎上小皮包离开。这个家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秦以沫来到花园,似乎只有满园的花朵能让她的心情舒畅几分,比起面对复杂的人心,还是鲜花令人愉悦。
不远处,许梦柔看着被花朵吸引的秦以沫,快步走近,然后猝不及防的一推。
秦以沫毫无准备的摔倒在地,白嫩的手掌也被石头划出血痕。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许梦柔嫌弃她一眼,“要是被陆先生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呢。”
“许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就开始老眼昏花走路不长眼了呢。”秦以沫从地上优雅的爬起,看向许梦柔的眼神一片平静,“我可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以后要是你冲撞了什么大人物,惹出大祸,可没人救得了你。”
没有如愿看到秦以沫脸上出现痛苦,反倒是自己被暗讽一道。许梦柔感到一阵挫败,指着秦以沫骂道:“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贱人,别忘了这是我家。”
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掌心,秦以沫走到许梦柔面前,气势压了她一头,“你家?别忘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我爸的钱。既然许小姐那么不欢迎,那我和老公就先回家吧。”
眼见秦以沫要离开,刚刚从楼上下来的莫兰急了,连忙拦住秦以沫,“以沫,别走,好歹也在妈妈这里住几天啊。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求你了,给妈妈一个面子吧。”
说完,她朝着许梦柔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许梦柔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离去,要不是秦以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傍上大款,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卑躬屈膝。
裴家和陆家完全没有可比性,要是陆景琛坚持对付裴斯年,裴家和许家都会全军覆没。为了生存,他们必须讨好秦以沫和陆景琛。
可是,凭什么?以前像蝼蚁一样可以被随意践踏的女人,现在居然值得他们全家讨好?
秦以沫哪里舍得自己母亲低三下四求自己,当即同意留了下来。
“秦以沫,我要喝黑咖啡。”陆景琛从客厅来到花园,站在秦以沫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
“这里有佣人。”秦以沫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悄悄将流血的手掌放在身后,她没有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习惯。
“你是我老婆。”陆景琛语气凉凉的命令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给你煮咖啡。”秦以沫低着头,挡住伤口的位置,匆忙的逃开了。
看着女人像是遇鬼逃命的样子,陆景琛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还真是不想见到自己啊。
晚上,许家饭桌。
“陆少,你多吃点。”许父堆着笑脸,热情的招呼两人,,“以沫,你也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叔叔和阿姨会心疼的。来,这是你最爱的螃蟹。”
不得不承认,许父这笑面虎的属性又提升了。
秦以沫看着碗里的大红蟹发难,她艰难地将螃蟹剪开,一不小心牵扯到手心的伤口,疼得皱眉。
瞥见秦以沫痛苦的表情,下一刻,陆景琛注意到秦以沫手心的伤痕,一条贯穿掌心的口子,红肿、翻皮,显然没做过任何医疗处理。
这个白痴,她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红肿发炎吗?
许梦柔不耐烦的开口:“姐姐,你这是嫌弃我们家的蟹不好吗?脸色这么难看,亏得妈妈一大早亲自跑去挑你最爱吃的螃蟹,真是没良心。”
气氛瞬间凝滞。
莫兰脸色微僵,复又堆出笑容,“你姐姐胃口不太好,梦柔,你就少说两句。”
“妈,我……”秦以沫哪里舍得母亲失望,正想开口解释却不料被身边的男人打断。
“其实都是我的错,沫沫这是在等着我给她剥蟹呢。结婚的时候,我就承诺要给以沫剥一辈子的螃蟹。我就偷了个懒,她就不高兴了。”
陆景琛笑着圆场,修长的手指捏着蟹腿轻轻一折,雪白的嫩肉顺利抽出,他的动作优雅迷人,令秦以沫心头感动。
如果忽略掉他的假笑,陆景琛完全可以做一个完美的情人。即便他说的假话,可是,自己依然很开心。
许梦柔不甘心的戳了戳碗里的鸡肉,语气酸酸,“陆少对姐姐可真是体贴入微啊。姐姐你和陆少赌气就直说嘛,害得我以为你是因为明天斯年要来家里作客,闷闷不乐呢。”
这个许梦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在提到裴斯年三个字时,陆景琛剥蟹的动作陡然一僵。
此时的秦以沫恢复了淡定从容,唇角微勾,“他是我妹夫,我有什么可闷闷不乐的。倒是梦柔你年纪轻轻疑神疑鬼,小心长皱纹。”
许梦柔气得咬牙。平素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可是这个小贱人偏偏诅咒她长皱纹?
一顿饭,大家吃的各怀心事。饭后,陆景琛声称自己有事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袋里满满的药膏。
他伫立在门口,跨进一步又退了回来,反反复复多次。
这个秦以沫多大的人了,都还不会照顾自己,痛死算了。
推开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陆景琛气恼,大晚上的她不在卧室呆着,能去哪儿?
“你鬼鬼祟祟的去哪儿了?”
秦以沫刚回来就看见陆景琛黑着一张脸,她不自觉的将受伤的手放在身后,避开男人,“就楼下花园逛逛。”
哪知,陆景琛根本不给她逃开的机会,长腿一迈,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秦以沫心慌想逃,却被他逼到墙角。
陆景琛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将伤口暴露眼前,眼见小女人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他也不生气。
只是拿出一支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起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秦以沫心头一暖。
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去买的药膏吗?
“别耍花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裴斯年要来,你是故意弄伤自己好博得他的怜惜,是吗?秦以沫,你想都不要想!”明明担心的要死,可是话出口的瞬间却如此恶毒。
“就算我伤口感染发炎不治而死也跟裴斯年没有任何关系!”秦以沫心痛的厉害,刚才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她用力推开陆景琛,“同样,跟你,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