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的小女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欺负,紧闭着双目,像个活死人,这让陆景琛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就秦以沫死鱼一般的状态,他能有感觉才怪。
尤其是她的眼泪,竟然让自己默默心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景琛落寞开口,嗓音里竟然带了一丝不自觉的妥协。
秦以沫睁开眼,用力推开他,明明就是他想怎么样?自己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陆景琛先败下阵来,他当着秦以沫的面给韩寻去了个电话,“秦先生的事你来处理,让所有人都好生照顾,让医院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出了差错,你就去非洲挖钻石吧。”
陆景琛厉声吩咐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浴室去了客厅,秦以沫赶紧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谢谢。”秦以沫红着眼眶道谢。
“先别谢我,拿了钱就要办事,这次的先欠着,日后我会找你要回来的。”陆景琛点燃了一支香烟,目光沉沉。
秦以沫咬着唇点了点头,自尊心什么的对于穷人来说是一个奢侈品,以后,陆景琛想做什么她绝不会阻拦,也不能阻拦。
她拿着钱想逃离这个难受的地带,却不料陆景琛像大山一样挡住她的道路。
“你暂时还不能走,婚礼的细节,我们有必要商议一下。”陆景琛拽着秦以沫的手腕,回到沙发上,将厚厚一叠策划扔在她面前。
快速翻阅几张策划,秦以沫心头狠狠一颤,海景大酒店,最喜欢的法国香槟玫瑰,还有Stacy Chanel亲自设计的婚礼蛋糕。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她四年前想象的一样。
素手轻轻一抽,一张婚纱设计图彻底击垮她的心底防线,因为样图的模特就是她自己的模样,还融合了所有她爱的元素,最关键的是……设计师签名是……陆景琛。
也就是说,这是他在这几年为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秦以沫默默有些感动,不过这样以来,她就更疑惑了,陆景琛对她为什么阴晴不定?
“就这个婚纱,没异议吧。”陆景琛状似随口一说,“别误会了,这张图是我四年前画的,懒得准备新的,顺手就用上了。”
秦以沫眼神暗了暗,是她不值得新婚纱吗?原来又是她的自我感动,空欢喜一场。
“那你为什么不扔了它呢,反正你随便找个婚纱,我也不会在意。”秦以沫平静的放下了设计图,不敢看陆景琛,继续翻阅。
陆景琛看着她漠不关心的样子,目光沉了沉,冷笑着出声,“谁知道呢,大概是想提醒自己那段愚蠢的过去、提醒这个狠心的女人。”
愚蠢的过去,原来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竟然只是个不堪回首的记忆。秦以沫眸中闪过痛色,呼吸带了一丝颤抖。
当初明明说好的一起出国,哪知道,陆景琛转身就带着另个女人出了国,让她一个人傻傻的吹了一夜冷风。
现在还好意思骂自己狠心?
“很漂亮的婚礼,以后,这种事你来做决定就好,我相信你的品味。”秦以沫关上策划案,提着手提包就往医院赶去,却被告知陆景琛已经交了住院费。
在医院的时候,她碰到了工作中的沈墨言,上前打了个招呼,“以后有机会,我想请你吃饭。”
沈墨言穿着白大褂,英俊潇洒,他拿着病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秦叔叔的病情我会跟进,这点你可以放心。不过……”
“嗯?”没想到沈墨言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秦以沫,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而不仅仅是一个医生,所以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难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的帮你。”
说话间,他的目光紧紧锁着秦以沫,透着一道痴迷,数年以来,这个女人都令他魂牵梦萦。
他不满于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更加嫉恨她陆太太的身份,明明就差一步,谁知陆景琛竟然这么狡诈,先发制人。
总有一天,他要摘掉她身上陆太太的身份。
秦以沫愣了一下,随即浅笑盎然,“谢谢你,沈……墨言,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找你的。”
她低下头,微微一笑,顺手撩了一缕发丝。沈墨言只觉得她这个样子真美,不知不觉被蛊惑了,俯下身,一个不受控制的吻就要落下。
“秦以沫,你是打算当着我的面出轨吗?”男人语调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沈墨言的动作一滞,转身看向远远走来的男人,高大、帅气,气宇轩昂。穿着白衬衫暗色西装,目光不可一世。一如他第一次见到陆景琛的样子,令他自卑,令他嫉妒。
陆景琛站在沈墨面前,将秦以沫扯进自己怀里,宣誓主权。秦以沫瞥见他眸中的黑暗,立刻解释,“我和沈医生没什么,你不要想多了。”
想多了?都要亲上去了,还是他想多了?陆景琛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搂着秦以沫的手指暗暗用力,他俯下身当面吻上她的唇,本来只是想做戏气一下沈墨言,哪知,小女人的唇实在是太甘美,竟然令他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公然在医院走廊拥吻起来,这让沈墨言双拳紧握,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放开我,唔。”秦以沫双手用力抵在男人胸膛,想将他推开,奈何男人力气实在是太大。
沈墨言瞥见秦以沫羞红着脸挣扎,仗义执言,“陆先生,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影响。”
然而,陆景琛我行我素惯了,他吻了快三分钟,这才慢慢放开秦以沫,朝沈墨言挑衅一笑,“不好意思,一时情不自禁,唉,像你这种没老婆的人是不会懂得。”
秦以沫用手肘撞了陆景琛的胸膛一下:“……”干什么还人身攻击。
沈墨言脸色骤变,随即又恢复如常,看不出情绪,“但是,陆太太很痛苦,陆先生就是这样对自己妻子的吗?全然不考虑妻子的感受?”
“秦以沫,你很痛苦吗?”陆景琛眼眸一暗,脸色漆黑,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