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寒瞧着这二人的模样,冷笑一声,攥紧了拳头。
一旁吓傻的翠云,忙翻箱倒柜的寻着膏药,她不明白,明明自家小姐才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受委屈的还是自家小姐。
林雪寒任由翠云替她上药,药膏冰凉,在肿胀的地方散开,倒消散了不少。
“林御史,我敬你是老臣,对你已经处处宽恕,那行刺之事未有眉目,我也没有怪罪于你,你倒是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啊!”司律政搂着林雨彤,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御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司律政只觉得,都是御史府的小姐,怎么一个柔弱不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另一个却心狠手辣,处处为难他人。
林御史只觉得额上虚汗直冒,不敢抬头,低着头直应着是。
“我知道我的太子妃是定会从你们府上出来的,可是,若那人是林雪寒,我定不会娶的,原本我想着忍忍也就算了,你瞧瞧她,如今越发的过分了,若真的进了宫,那后宫岂不是要翻天。”司律政越说越气,更是冲着林御史踹了几脚。
林雨彤吓的花容失色,抱紧司律政的胳膊,大气不敢出一下。
“雨彤莫怕,我娶你,反正总归都要娶一个,那我娶你可好,你可愿做我的太子妃?”司律政对着林雨彤压下火气,尽量放低了声音温柔相待,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就会吓哭她。
林雨彤这一刻觉得自己何其幸运,不枉费她这段时日的暗中努力,终于她也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的了。
“谢太子抬爱,可是雨彤的身体……”林雨彤声音有些颤抖,压制住内心的雀跃。
“我等你养好身子。”
司律政一想,如今最要紧的是告诉父皇,自己这要换人,怎么也是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虽说都是御史府小姐,可意义却大不相同。
想到这里,司律政放开林雨彤,匆忙回宫去了。
看到司律政离开,林御史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太子向来阴晴不定,每每到了御史府,他都觉得是拿命在伺候,可看着太子这般喜欢林雨彤,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林雪寒听闻司律政在林御史面前大闹了一番,心中自知是这样的结果,那边二姨娘听了这话后,更是惶惶不安。
不日,宫中来了圣旨,点名要林雨彤嫁给司律政。
有了这圣旨,林雨彤在御史府里比平日都有了气势。
宫中大小的物件还是源源不断的往御史府送,而林雪寒,却鲜少在府中露面了。
“那镖出自何人,想必王爷已经找到了吧。”林雪寒问着司律灏,她知道这事他必然会去调查,就像那日自己不过挨了一巴掌,景王府就已经派人送来了上好的去淤的伤药,不然她的脸现在都不好见人。
“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的人而已,那人你也是知道的,你有什么打算?”司律灏的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面上有了血色。
林雪寒摇摇头,现在还不用她出手,不过是这样的小伎俩,只怕这林雨彤后面的手笔会越来越大。
丁俊瞧着林雪寒毫不畏惧的样子,有些急了:“大小姐,你好歹为你的安全考虑考虑啊,你这般,我家王爷天天为你提心吊胆。”
林雪寒却不以为然,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反正在我身边安排着人,还用担心?”
此话一出,丁俊哑口无言。
他只当林雪寒毫无察觉,却没想到早已经看破。
“说来我要谢谢王爷在我身边安排的人,若不是他,想必那日的镖没伤到我,也伤到了我身边的侍女。”林雪寒撇撇嘴,如今这情形她看的透彻,自己无事便前往景王府也不过是为了躲着太子罢了,这林雨彤马上就要入宫了,而她需要的,也只有司律灏能给了。
时日不早了,正是该回府的时候了,刚出景王府,大雨倾盆而下,林雪寒瞧着这雨,神色微征。
丁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小姐若是不嫌弃这王府,小的这就安排人给你安排住处,这雨看着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你这般冒雨回府,若感染风寒,我家王爷也不得安心。”
林雪寒转念一想倒也不错,便安心住了下来。
丁俊果然是心腹,安排的房间也格外雅致。香烟袅袅,味道并非浓烈,只是浅浅的花香,屏风之上百花齐放,而那梨木床上帷幔悠悠,摆设的各类玩件也都是上品,倒是符了她的心意。
“今日这房终于是用上了,我当我家王爷准备这房间做什么,原是为你备的。”丁俊嘟嘟囔囔着。
林雪寒听的真切,心底正疑惑着,可又一想,若是这房间是为了王妃而备,那她今日住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景王府中女婢并不多,今日为了伺候林雪寒,几乎是叫了所有女婢前来,那些女婢一个个面容稚嫩,可眉眼间都多了几分英气,瞧着也都有些身手,这倒也符合了王府的用人。
林雪寒和衣躺在塌上,原本只想闭眼小憩一番的,许是那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竟一觉到了第二日。
一觉睡醒,林雪寒心中只觉得不好,这一夜未归,不知道御史府里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女婢们瞧着林雪寒已经起身,连忙伺候着洗了漱,更了衣。林雪寒略施粉黛,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女婢们拿来的衣服格外合身,那布料也是上乘的,一番打扮下来,林雪寒只觉得自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尤其是这女婢梳发的技巧。林雪寒恨不得将翠云也送来这王府好好学学手艺。
门外一男子挺立,”林大小姐,你若已经收拾好了,就快些出府吧,我家王爷已经备好马车了。”
丁俊的声音响起,今日他要护送林雪寒回府,本就是万般的不情愿,又见她梳洗这般费时,不免有些不耐烦。
林雪寒并未放在心上,丁俊送她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毕竟这丁俊向来都是不曾离开司律灏半步的。
推开门,雨后的阳光正好,林雪寒一向都不施粉黛,如今稍稍打扮了几分,竟有了些倾城绝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