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戚云初被她气的十分恼怒，颤抖着手指着戚云凉十分怨毒的说道“走着瞧，总有一日我戚云初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嫡庶之分，也终有一日我要让你跪着拜见我。”
“那我就在这里预祝二妹可以早日达成所愿。”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人听起来更是一种近似嘲笑的感觉，戚云初被气的转身离去。
“小姐，你如今在王爷面前扫了二小姐的颜面，怕是将来二小姐不会善罢甘休的。”
戚云凉的视线盯着戚云初方才离开的方向，好像是在看她的背影又好像是看很远之外的地方，眼神明亮却空洞““管她做什么？”
戚云凉实在不愿意与她们争些什么，她不过是无意中来到这里，只想要在这个异世之中好好活着，除此之外在无他想。难道，活着是罪么？为什么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她的生活。这几个月已来她很是厌倦这样的生活，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什么样的环境之下竟让这些手足姐妹互相撕杀，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疲惫，好想休息一下。
“灵儿，我好累，扶我去睡会吧。”
灵儿乖巧的扶着小姐向卧榻走去，贴心的为小姐盖好了被子悄悄的退了出来。
睡梦中的戚云凉被梦中的情景魇住，喃喃的叫着“妈妈，别走，我在这，我没有死。”可不管她如何用力嘶喊，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却都变成无声，像极了那一日她溺水后的感觉。
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梦魇了，“呼~有多久没有梦到妈妈了，不知道妈妈是否还好。”不自觉的低喃着这些话心如刀割般疼痛，一种委屈、无力的感觉从心底生出，再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中滴落。
此时的她再也不想将什么事情都故作无所谓的样子，也再也不想做人前装乖巧人后做思量的人，只想任由自己当下的情绪痛哭一场，抱着自己双腿将头埋在膝前放声大哭。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灵儿听到小姐的哭声，急忙走了进来。
哭了好一会，戚云凉渐渐平静下来说道：“无事，我只不过方才做了噩梦，不必担心。”
“小姐不怕了，都是梦而已，都不是真实的。”虽然灵儿不晓得小姐是做了什么样的梦，但小姐却许久不曾这样哭过，就算是以前受尽欺负时，小姐也只是隐忍着，无声的难过，仿佛自己早已经对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失望至极。如今再看到小姐这般大哭，却有一些心安的感觉，小姐终于懂得释放自己的情绪是好的事情。
“灵儿，你入府这么久，可曾有想过你的母亲？”
“灵儿自幼便被买入这首辅府里侍候小姐，早就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了。”说到这处，灵儿的头低下了些，提及母亲虽无伤心，但总有些遗憾，不管如何，想必自己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吧。
“我记得我的母亲，可却不能再与她说一说话，不能对着她笑，不能再穿漂亮的衣服时给她看。”
戚云凉说的伤心，让听着的人也感受到那一种无力的痛苦，但灵儿却以为戚云凉所说的母亲便是夫人，安慰着说道：“小姐不必伤心，夫人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小姐的。”
戚云凉知道灵儿误解了她的意思，也并未反驳。不管是自己还是当初的戚云凉总有会这般想念母亲的时候吧，总会在事事不顺心时需要求一个温暖无私的怀抱来让自己暖起来吧，尽管母亲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但自己也不能放弃自己。
“灵儿说的对，我也会在这里为母亲祈福……”祝愿她多福长寿，再不会被失去她这个不孝女而伤心难过，这后半句戚云凉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小姐，灵儿为你准备沐浴吧，你出了一身汗，小心着凉。”
许是哭过一场又泡了澡，此时戚云凉的心情已经比方才好了很多。“人就是这样，不管如何悲伤，也还是会饿，到了睡觉的时间也依旧会沉睡过去。”有些自嘲似的说着这些话。
恍惚之间灵儿只听到小姐说什么会饿，以为小姐是饿了于是问道：“小姐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了，我还想再睡会。”
戚云凉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一夜无梦，到了第二次用过早膳时才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的戚云凉又恢复到往常那副样子，就好像昨日的事情并不曾发生过一样。
用过早膳后，她便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距离那日给洛洵送信的日子已经三四日了，不知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从竹苑愤愤然离开的戚云初也如她所料一般并未敢将事情云告诉父亲，而戚云月从那日见过面以后，再未来找过自己任何麻烦，与戚云初也未有半分隔阂，依旧整日里的聚在一处。
但有些时候，事情的表象只是做给人看的，戚云凉自然深知这种感觉。越是平静的表象下面，就越是暗藏汹涌，这种汹涌夹杂着各种丑陋、算计、不堪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性。
“小姐，方才大夫人派人传话说过几日全府的女眷都要随她一同云普渡寺里进香，还要小住几日斋戒沐浴。”
“每一年都要去么？”
“府里往年倒是都去，只是……只是往年小姐不曾去，今年大夫人说因为小姐身份有变，所以才允许小姐一同前往的。”
“知道了，既然要小住几日那就提前准备好吧，免得又叫人挑了错处。”
“灵儿知道了，小姐放心便是。”
不知道为何戚云凉心里总隐隐地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为何，该不会是洛洵那边进行的不顺利吧？虽说与洛洵约定了五日之约，可眼下候府已是多事之秋，多少双眼睛盯着洛洵……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刚想要派灵儿云打探些消息便又想起九王爷之前与自己所说的事情，只好作罢。既然外面不能打听，那便只好在府里打探了。
戚云凉想着，若是洛洵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若大小自己的父亲总该是知情的，毕竟事关朝廷。“灵儿，你素来与父亲身边的人走的亲近些，你去打听打听，近来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