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看着小姐一脸谨慎的吩咐着,自然就晓得事情的轻重,于是便云打探消息,过了半晌之后方才回来。
“灵儿如何?赫元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回小姐的话,不曾有何事发生,这几日老爷也未曾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就证明洛洵也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还都在计划之中。
“小姐为何对洛候爷这般上心?小姐如今已是皇上金口玉言赐婚给九王爷的人,只怕与洛候爷……”
“我与洛候爷并非如你所想,况且九王爷也知道此事。”
“那就好,奴婢还以为小姐……”
“好了,快去收拾东西,不是过几日便要出府了嘛,你可准备好了?”
“奴婢这就去。”
将灵儿打发走,戚云凉自己想了下若是在现代朋友之间的问候关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她这样的举动是不被人所认可的。可是不管她是出于医者的本份还是发自自己的内心,都不能放任洛洵不管。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在宫宴之上,洛洵看起来孤独又坚毅的背影,眼中那种不甘却又不得不认命的矛盾纠结。再她表明身份说可以医治他的时候,眼中所放出的那种光彩都给她很大的憾动,那种看见希望时紧迫的想要抓住的心情她能够感同身受。
到了府中女眷都去斋戒的日子,一大早府中便忙碌起来。李管家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众人将东西都抬上马车“这边仔细着些,那两箱要轻一些,这些都是大夫人的东西要格外小心。”
戚云凉看着下人七手八脚的将东西装在马车上,自己则是带了些换洗衣服及必备用品,只是小小的两个包裹便都装的下。“灵儿,不是去斋戒上香么?他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小姐有所不知,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老爷和夫人还准备了给捐功德的祭品与香油钱。”
“小姐,九王爷派人过来说是给小姐送东西的。”李管家一脸讨好的笑着向戚云凉禀报着,平日时在府中虽然李管家也不曾真正的对戚云凉下过什么拌子,但见到她也总是懒的应对,如今这九王爷如此重视的大小姐,李管家自然也要换一副嘴脸来应对。
“多谢李管家,灵儿带着九王爷的人过来吧。”
“这是奴才的份内事,大小姐客气了,那奴才去忙了。”看到戚云凉对待自己也并非十分热情,也便明了自己并没有讨喜,自然找个台阶便离开。
“属下辽轶,奉九王爷之命来给大小姐带句话。”
“九王爷可有什么事?”
“王爷吩咐,大小姐的事情成了,但为保稳妥,还请大小姐耐心等待大婚之后再行事。”
听到这里,戚云凉在心里计算着时日,大婚是订在下个月。如今就算她先行为洛洵诊治恐怕也不能全心全意,若大婚后有九王爷做挡箭牌倒是更为稳妥一些。
“好,就按王爷所说,也请王爷将此事代为通知。”
“属下必定将大小姐的话带给王爷。”
辽轶看到灵儿手中拿着包裹,又看到首府辅中的下人正在往马车上装东西,便多嘴问了一句“大小姐可是要出远门?”
“府中女眷都要去普渡寺中去斋戒几日。”
“那属下就不打扰大小姐,先行告退了。”
辽轶离开后,便有人来催促戚云凉马上就要出发了,戚云凉带着灵儿走到府门口,看到早已站在那里等着的戚云月与戚云初。今日的戚云月一改往日喜穿鲜艳的颜色,一身素净的白衣带着面纱,看起来有一种孱弱的西子之姿。戚云初却与平日时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依旧一副端庄优雅的样子,同她母亲站在一处,两人皆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视他人的模样。
普渡寺地处赫元城郊外的赫连山脉中的小赤峰上,小赤峰高耸入云,而普渡寺便建在这半山之中。遥遥的望过去给人一种寺庙便处在云上一般的错觉,使得一些虔诚的信徒相信这便是一种神圣的吉兆。赫元城中除了皇家寺院外香火最旺的一处寺院,赫元人并不崇尚佛学,所以普渡寺能有这样的声望也实属不易。
山路崎岖,一路并不好走,马车颠簸的让戚云凉有些反胃的感觉,几次差一点想吐出来。
“灵儿,停车。”
戚云凉终于忍受不住这种颠簸,马车刚一停下便急忙冲下去扶在一边的树下干呕不止。因为比平日里起的略早一些,所以早膳时戚云凉并没有什么味口,眼下也只是干呕着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灵儿从车上取下水袋,轻轻的拍打着戚云凉的背脊:“小姐可要喝些水,清清口?”
接过灵儿递来的水袋漱了漱口又饮了一些感觉好多了,便将水袋递回灵儿手中。戚云凉所乘的马车比较靠后,前面的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只是瞧见后面有些吵闹戚云初便下了马车走过来瞧看究竟。
“何时这样吵闹?”
“回二小姐,大小姐受不住马车颠簸身子有些不适。”
马车如此颠簸又岂会只有戚云凉一个人受不住,戚云初嘴上虽然借机损着戚云凉却还是打发了个下人去禀告母亲,原地休整一会。
路上耽隔了不少时辰,赶到普渡寺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时候。赶到时,众人早已经疲惫不堪,而普渡寺的主持带着一众小沙弥在寺门口接应着首辅府的马车到来。
“贫僧在此恭候夫人多时。”
“山路崎岖,因此耽误了些时辰,还请主持见谅。”
“我佛慈悲,想来一路上夫人及小姐们都已经疲惫,贫僧已吩咐准备好一切,稍后自有人引各位施主前往厢房。”
“有劳主持费心。”
大夫人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对主持大人行了礼后,便有小沙弥带着这些女眷们前往早先便预备好的厢房中。
“这里便是施主的住处,主持说既已入了寺便暂别红尘,所以今日的晚膳施主们便同寺内所用相同,稍后自然会有人将晚膳送来。”说完后那小沙弥行了礼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戚云凉瞧着这厢房里的陈设,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素白色的茶壶与茶杯,桌子下面简单的摆放着两个蒲团。灰白色的墙上挂着一幅“禅”字,塌上铺着草席,连被子也是青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