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慕绫的反常,常欢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很开心,许慕绫不再一味的拒绝她,那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常欢回了急症室,那里的人已经散了,急症室又像平时一样忙碌。
顾子隽坐在诊室里,常欢走了进去,看着他说到:“顾医生,我想了又想,上次找你冒充我男朋友的事,就当……”
“没有发生过”还没有讲出来,顾子隽好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赶紧打断常欢:“常医生,我们为你准备了生日会,晚上一定要参加啊!”
常欢诧异:“什么生日会?”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进来:“常医生,你这个寿星还不知道吗?晚上九点,暗夜KTV,不见不散哦。”
常欢这次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家要为她庆生。
她是主角自然不能缺席,下班之后她回了宿舍,换了一件衣服。走到KTV门口的时候,常欢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许慕绫打过去一个电话,问他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许慕绫不喜欢热闹,正想拒绝,却听见顾子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招呼大家赶紧进去。许慕绫想也没想,就答应常欢一会儿过去。
常欢被大家围住,纷纷上前敬酒。常欢不太会喝酒,顾子隽替她挡了不少酒。
敬酒的人散去,顾子隽坐在常欢旁边,女人问了一句:“你还好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顾子隽朝常欢这边挪了一点,把头靠在常欢肩上:“你真要谢我,就让我靠一会儿,等酒劲过去。”
常欢没办法,做人不能过河拆桥啊,于是她只能直直地坐在沙发上,让顾子隽靠着。
许慕绫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这一幕,她径直坐到了常欢另一边,没有说话。
许慕绫来了,自己还被顾子隽靠着,常欢觉得不合适,她推开他的头,说到:“行了,你的酒也该醒了。”
顾子隽酒量不错,他根本没醉,只是想和常欢亲近一点。他被推了一下,睁开眼,接着就看到许慕绫不太友好的脸色。
他搂过常欢,再次把头靠上去:“不行,还头晕的厉害,再靠一下……”
“顾医生看来是酒精中毒了,要不去医院洗洗胃吧……”许慕绫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子隽被这样一说,脸上挂不住,说到:“你知道我刚刚帮常医生挡了多少酒吗?”
常欢听出来了,顾子隽是在炫耀,他作为黑骑士是很给力的。
常欢不接他的话,不着痕迹朝着许慕绫身边挪了一点,说到:“许医生,你请自便,不要客气……”
许慕绫点点头,三人陷入沉默。
就在这氛围极度尴尬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说到:“快看朋友圈,有个同事发的,我们医院有人要跳楼。”
常欢赶紧拿出手机,朋友圈里图片有点模糊,只看到医院顶楼上站了一个人影,路灯照映下不是很清楚。
常欢进入医生群,里面果然已经炸开了锅,她看聊天才知道,跳楼的那个女人是她之前在外科时的患者,乳腺癌做了手术。
常欢赶紧站起身,准备回医院看看。这时,许慕绫和顾子隽同时站起来,说到:“我和你一起去。”
常欢看着顾子隽:“你喝酒了就别去了,我和许医生去吧。”
顾子隽不听,径直往外走,还说到:“没事,我的酒已经醒了。”
三人出门打了车赶回医院,直接去了住院部。住院部最高有十二层,平时楼顶都是锁起来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被人打开了。
常欢看到她之前的患者站在围栏边,下面站了一些人,消防官兵已经赶来,在下面铺起了气垫。
跳楼的这位女子很年轻,常欢听说她是一位芭蕾舞演员,乳腺癌手术以后,切除了一边的乳房。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对年轻女孩来讲,失去乳房意味着芭蕾舞演员的生涯结束,她一直很抑郁。
“小沐……”常欢试着叫她,女孩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常欢挤出一个笑容。
“小沐,有什么事你先下来,和姐姐好好聊聊,好吗?”
小沐看着常欢摇摇头:“常医生,你是一个好人,但是,医生能治身体的病,却不能治心里的病。现在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了。”
小沐说着,又往边上挪了一点,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那你不想想你的父母吗?他们把你养了这么大,你让他们怎么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说到自己的父母,小沐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也是一瞬间,她又看向了远处。
“小沐,你是一个爱美的姑娘,这样跳下去会受伤,会很丑的。”常欢还不放弃,一边说着,一边往小沐那里移动两步,许慕绫和顾子隽都跟在后面。
“小沐,你相信姐姐,现在科学已经很发达了,我的一个师兄,做乳房再造做的很好,和真的没什么两样,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
小沐眼里含着眼泪,看着常欢:“常医生,真的可以吗?”
常欢看出小沐眼底有动摇,继续往前两步,朝着小沐伸出手:“真的,姐姐不会骗你,所以你先下来,好吗?”
小沐的情绪却是突然变化:“你骗我,他们都说了,癌症有五年的生存率,很多人第三年就死了。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差,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可能连三年都活不过去……”
“那你看看我!”常欢说着,拉下自己的上衣,把胸口的伤疤暴露在外面:“我从小身体也不好,几年前得了心脏病,我为了等好的心脏,一直坚持着。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看我不是等到了吗?所以你要像我一样,不能放弃希望。”
常欢说完这话,身后的许慕绫微微一怔,百感交集……
小沐看着常欢胸口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明显,她试探问到:“常医生,我真的可以吗?”
常欢重重点点头:“小沐,你相信姐姐,相信你自己。”
小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时常欢上前,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进来。
小沐没了求死的心,拉着常欢的手往里走,却不想脚下绊住了东西,出于本能的,她拉了常欢一下,想让自己进来一点。
结果她进来了,常欢受到一个向外的力,朝着楼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