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阅坊是皇宫各种花卉集散地,全天下名花异草大多都聚集在这里,由专门的官员监管,管理她们的官叫司花监。很久以前的司花监是个老古董,那时候晏莲华和月如时而来偷花,老古董追着她俩跑,从来没抓住过她们。
花阅坊与内务坊只隔一座公园,晏意和月如一路过来看见一批批宫女太监们忙碌不停,都在为明天的寿辰做准备。刚接近花阅坊就闻到阵阵香气,进了院落满院百花看的林月如眼花缭乱。晏意带着她进了花阁,一排排柜格里摆放着各种名贵花草,林月如忍不住想要摸一下。
这时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议声,林月如回头看过去,只见一群宫女指着她嘴里不知说些什么,都是满脸的鄙视。林月如一阵恼火,这些个奴才闲得没事嚼什么舌根,真是欠管教,林月如厌烦的咳嗽一声。
那些宫女似是觉察出来,纷纷白了她一眼各自散去,林月如不肖理会她们,自顾自的四处走动,走到一处柜格前,忽然,里面的花盆凭空掉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花盆就碎了,正好在她脚下,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集中过来。
“哎呦,我的个天呐,那个不长眼的把花盆打碎了。”说着一个穿着官服中年人从外面跑进来,眼神挺好使,直接冲林月如过来,看了一眼地上杂乱的花又看了看她,“你看就看罢,干嘛动手动脚,要拿去外面不行么。”
嗤嗤嗤~旁边传来一阵讥笑声,林月如回头看过去,正是刚才那几个指手画脚的宫女,一定是她们搞的鬼,林月如知道百口莫辩,就干脆赔礼,“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刚过来这盆子就掉了,我赔偿!”
“真是气死我了,要是平时倒也算了,今日这个场景你给我来这么一出,回头传到皇后那里我怎么交代。”这位大人哭丧着脸快要哭出来了。
看他这样子也是刚当差没多久,皇上寿辰之利出了这么个事也确实够他受的,林月如干脆说道,“如果皇后问起,大人就一股脑推到我身上,一切罪过走我林月如承担。”
“哎呦,真是好大口气,也不怕这屋子等大闪了舌头。”
“可不是么,人家可是太子的人,说话口气自然比平常人大谢。”
“也难怪,打了景宸宫的人,容妃娘娘都不敢说什么,皇后娘娘也不在话下了。”
“那蛋不一定,容妃娘娘可不能和皇后相提并论。”
那些宫女们你一言我一语挖苦起来,这位大人叹了口气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皇后娘娘问起,我可就直说了,到时候你可别说下官不厚道。”
“对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林月如说到做到,不像一些个奴才们,整日里不思劳作,静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林月如说着就看向那几个宫女,那些奴婢们立刻满脸通红,神态暴怒,却不敢发作。
“是谁高了偷鸡摸狗的事儿,说来听听。”这时一个身着华贵白色缎袍的细皮嫩肉的男子走了进来,司花监大人一看立刻过来行礼,“下官陈有年见过六殿下。”
晏志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过来,眼珠子随意扫了扫,“你可真是个惹事精,哪里有事都有你。”
“六殿下,这人把皇上祝寿的花盆打碎了,还在那里大言不惭,你可要好好惩治她。”一个宫女跑过来说,其他几个也过来起哄。
“离我远点!”晏志嫌弃的把她们驱走,抬手抚了抚袖子,抬头对林月如说,“听说你昨儿个接了我景宸宫大内侍卫几个回合,想必身手不错。”
林月如冷笑看了林月如一眼,果然是为他母亲出气来了,林月如点头说,“没错,我是接了他几下,也算不上高手,殿下要想替容妃娘娘出头尽管开吧。”
晏志轻轻捋了捋袖子,淡漠的看着她,此时晏意从外头匆忙跑进来,“哎呀,六弟,你这是干什么,月如她怎么是你对手,昨天那完全是个误会。”
还没等晏意说完,晏志一脸嫌弃的说,“怎么又是你,是不是父皇给你安排的事少了,改日我让父皇多给你安排些事做,省得你到处起哄。”
“老六,我可警告你,少在父皇打我主意,我说了就待在宫里,哪里也不去。”晏意严肃瞪着他说。
晏志没搭理他,回头对战战兢兢的司花监说,“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别给我丢脸,另外,把我要的木兰花拿来。”
司花监赶紧吩咐人清理现场,自己跑进内阁,不久拿了一盆恒开双枝的木兰花,晏志接过来说了句,“看护好花阁,一会皇后就来检视!”
话是对司花监说的,眼睛却瞟了一下林月如,之后就走了,其他人也各自散了。晏意立马过来拉着月如手腕,“快走,我母后马上来了,我可不想见她。”
晏意拉着杜云风从侧门跑出来,一路跑了很远才停下,林月如问道,“怎么说也是皇后把你带大,干嘛这么躲着她。”晏意摆摆手说,“你可不知道,自从大皇子夭折,皇后就把我看护的透不过气来,整天的教我什么帝王之道,实在是太憋屈。”
林月如点点头,说的也是,他的性子不是做皇帝的料,再说了他前面还有晏殊,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道理皇后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何非要做这种无法逾越的事。
晏意又小声说道,“也不知怎么,母后就是看不惯四哥,处处找他麻烦,听说她在找你们府里的那个绿珠,似乎想要从她身上调查四哥的秘密。”
“绿珠?”林月如略显惊讶的说,“她已经失踪很久了,皇后找她做什么?”晏意摇头说,“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也不要和我说,我啥都不想知道。”
晏意说着摇摆着走开了,林月如看着他背影,心里不停盘算着,她感觉这个晏意似乎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