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来得时候，独孤衍支开了所有的下人。
偌大的紫宸殿，就只有她和独孤衍两个人。
沈静姝绞着手里的帕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独孤衍。
心里涌现出一股巨大的沉闷感，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脏和太阳穴，都同时突突地跳着。
“皇上叫臣妾来，可是有事要吩咐？”沈静姝微微抬头，试探性地问道。
独孤衍不说话，就那样清清冷冷地望着她。就连眸子里的讥诮，也被他隐藏的很好。
起初，沈静姝还能佯装镇定。
但是此刻，她的身体竟有些站立不住。
独孤衍这个眼神，平白让她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恐惧。
“皇……皇上，您为何这么看着臣妾？臣妾脸上有东西吗？”
独孤衍的眼神看得沈静姝头皮发麻，沈静姝攥了攥手心，拼命压制心头的不安。
“终究是装不下去了是么？”独孤衍锐利冰冷的目光猛地落在沈静姝身上。
沈静姝脑袋发懵，身体正在一寸一寸地变凉。
他在说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了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做了什么，需要朕提醒你吗？沈静姝！”
独孤衍刻意的加重了沈静姝这三个字，目光森冷如刀。
沈静姝愕然，脚步一个不稳，滑倒在地。
她撑着身子，忍痛问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沈太医？她不是已经辞官回乡了？为何皇上会认为臣妾是沈太医？”
独孤衍嘴角渗出丝丝讥诮，目光凉薄的看向了沈静姝，“沈静姝，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想继续欺瞒朕！”
独孤衍一步一步地朝沈静姝走去，深褐色的眸子酝酿着暴风骤雨。
沈静姝压住心头的恐惧，提着裙摆，下意识地往后退。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沈静姝身子发软，颤声道，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独孤衍的眼睛。
独孤衍嘴角渗出一抹讽笑，将沈静姝脸上的人皮面具狠狠地扯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她脸上。
“沈静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沈静姝身子发抖，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手里的人皮面具，他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
“我自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究竟是我演的太差？还是你爱她太深啊？”
沈静姝的身子瘫软在地，她忽然抬头，悲怆地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这张脸，与凤轻悠的一模一样。
明明她连凤轻悠的声音都学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还会认出来呢？
“你为何要这么做？”独孤衍眉头紧皱，看向沈静姝的神情没有怜惜，只有怒火。
沈静姝并不回答，只是颤声问道：“皇上，你可知道静姝喜欢了你多久？从静姝入王府，成为专为您治病的太医开始，静姝就喜欢你了。”
“静姝知道皇上喜欢凤轻悠，静姝就学她的声音，学她的言行举止，可是为什么皇上您始终都不愿看静姝一眼？”
“假扮皇后，是静姝错了。可这一切也是因为静姝喜欢皇上，难道喜欢皇上也错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