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独孤衍瞳孔骤然紧缩，一股痛意和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了上来，渗透到骨髓血液，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打的独孤衍猝不及防。
玉儿绝望地笑着，“皇上，你知不知道，你当初毁了我家小姐的清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被独孤锦下了蛊，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为了你，被生生折腾成了一个毒物！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为了救你，流尽了身体里的血，知不知道她最后死无全尸化骨扬灰啊！”
“我家小姐欠了自己很多，可是他从来就不欠你！你凭什么觉得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就凭沈静姝的栽赃污蔑？就凭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家小姐，当真是爱错人了！”
不止错了，还错的离谱……
听闻真相，独孤衍几乎站立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他！
难怪轻悠忽然就与他决裂，忽然就说自己爱上了独孤锦。
难怪轻悠宁愿自己去死，也要哀求他留下独孤锦。
难怪他醒来之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微妙！
难怪他身上突然多了一条疤！
轻悠是为了他，是为了他！
她的清白被他一朝夺去，可是他不但不知道，还在占有她的时候对她多加羞辱。
为了他，她一个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折磨和苦难，可他不仅不知道，他还怨她，恨她。
他怨她当时决绝，恨她一颗心里只装下了独孤锦。
怨她不在乎他和她的孩子，恨她为了独孤锦放低姿态不顾性命。
可直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凤轻悠已经死了，他才知道，轻悠从未爱过独孤锦。
从始至终，凤轻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到最后，她为了救他，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独孤衍不敢回想，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稍稍触碰便鲜血淋漓。
玉儿说得对，凤轻悠爱错了人，他这样的人又怎么配拥有凤轻悠的爱？
“承受不住了是么？可是我家小姐承受的痛苦，是皇上的百倍千倍！我家小姐让我瞒着，不到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说。可我再也不想瞒下去，看见皇上和沈静姝躺在我家小姐的床上，哪怕是什么都没发生，奴婢也觉得无比恶心！”
“反正奴婢把该说的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玉儿猛地抬头，十指深深陷进肉里，一双眸子凝满恨意，哪怕她知道这样子对一个皇帝说话是大逆不道，她也毫不在乎。
想到她家小姐死后，这个九五之尊不仅误会着她家小姐，甚至觉得她家小姐从未爱过他，玉儿就恨不得拿一把刀，狠狠捅在他心口。
可是这样太便宜他了，还不如告诉他真相，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
让他一辈子都痛不欲生，饱受折磨！
反正他的这条命是小姐给的，他不会放弃这条命，也不敢放弃这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