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天如遭五雷轰顶,呆滞了片刻,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前两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你在骗我。”他逼视着乔骆,说道。
乔骆惨然一笑,直勾勾地盯着宁昊天,“语曼去自首了,警方关押她调查的过程中,她在看守所自杀,警方将之定为畏罪自杀。宁昊天,你终于还是把她害死了。”
不可能!那个女人,总是能把别人气得半死,跟牛皮糖一样有韧劲,怎么会自杀!
宁昊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方语曼真的死了,乔骆又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我要见她。”宁昊天强势地说:“现在,马上。”
“你见不到。”乔骆的眼中,有着扭曲的情绪,“我已经将她的骨灰,撒进大海。你应该不知道吧,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大海了。”
“你这个混蛋!”宁昊天暴怒,“方语曼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处理她的骨灰?就算她要死,也应该死在我的面前!”
乔骆冷笑一声,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低沉地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语曼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委托我处理她的后事,并说她死也不想见到你。”
顿了顿,他又刻意地加了一句,“宁昊天,你自由了。”
他的语气不无讽刺,听得宁昊天想发火,却没有发火的理由和力气。
绝情的女人!
宁昊天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接过遗书,狠狠地揣进上衣口袋里。
这女人,走的倒是轻巧,留封遗书就算是有个交待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好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是因为跟她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吗?
乔骆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宁昊天,语曼不在了,咱们俩的孽缘也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宁昊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愣怔片刻后,沉默着转身离去。
一路开车回家,他的心始终不能平静。
那个女人,靠使手段耍心机,不经他的允许,硬是挤进他的生活。
现在,她又一言不发地死掉了,同样连个招呼也没打。
他宁昊天的生活,就是这么任人来去自由的吗?
他的心里,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低落。
方语曼,真是个自私又狠心的女人!
宁昊天一边胡乱想着,一边猛踩油门,车子发疯一样穿梭在马路上,很快就到了家。
冲进方语曼的卧室,他一把拉开衣柜的门,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她的衣服。
宁昊天冷冷地勾着唇,他是没给她钱花吗,怎么连件名牌的衣服都没有?
她费尽心思地嫁给他,难道不是为了他的钱?
好啊,现在她死了,这些东西,他要通通清理干净。
如她所愿,他会将她抛在脑后,好好享受自由的生活。
宁昊天暴躁地将方语曼的衣服扯出来,扔在地上,内心似乎有种情绪,急于发泄出来。
突然,他的手顿住了,因为他发现,在衣柜的角落里,藏着一个厚厚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有些破旧,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