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院被王府中的侍卫把手。
谢淑影想去救红绫,根本出不去,焦急已成了煎熬中最无用的折磨。
她坐在房间里,早已对萧月沉失望透顶,唯一只担心红绫的生死。
门被萧月沉用力推开,他满身怒气冲到谢淑影跟前,胸膛起伏深壑,手指气得发抖,一双怒目盯着哭泣后狼狈憔悴的女人,如狼似虎。
不惧怕萧月沉的怒火,谢淑影冲身站起,奔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含恨追问,“红绫呢?你把红绫怎么样了?”
“打断了腿,卖到烟花之地。”所有的愤怒都化作愤怒的言语,萧月沉怒吼,鼻息粗重得如同兽怒既要爆发的狮子。
似晴天霹雳,谢淑影不可置信,对上萧月沉那双猩红可怖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如此陌生,她后怕也愤怒,“畜生,畜生。”
大掌扯住不知死活的女人,萧月沉红着眼,嗓音灼痛,“你再敢骂一句,你就不怕株连九族。”
谢淑影忘了,她从来只当他是她深爱的人,从来未曾在意过他天潢贵胄的身份。
辱骂皇子,亵渎皇族,那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她任性执拗,只用嘶哑的声音将内心的愤恨和报复道出,“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让你用我的血去救贱人的命,你们这对奸夫毒妇,都去下地狱。”
“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萧月沉手指颤抖,拉着纤细胳膊,忍着滔天的愤怒,将他甩到榻上。
终于怒不可歇,他奔过去,将她的手脚按住,不让她反抗,“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偷吃了毒药,说。”
淑影反抗,却动弹不得,全身被铁钳般的大掌掐得疼痛。
她瞪着怒气滔天的男人,用同样深浓的恨意对他抨击,“是,我吃了毒药,你想用我血去救她的命,做梦,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践踏我的疼痛,我的生命,我的尊严,我不会再犯傻,去爱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你这么多年,你那么爱她,就陪着她一起去死。”
“谢淑影......”萧月沉的眸眼凶狠,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下一秒真的会将她的脖子拧断。
无法呼吸,面色绯红,淑影眼中早已浮起伤涩的泪水。
不知道是恨,是悔,是伤,还是痛。
她只知道为他付出所有,不得所爱。
她已投降认命。
他却还是此般苦苦相逼。
逼得她不得不去恨他。
逼她不得不用,最痛楚,最磨人,最恶毒的方式去报复她的仇恨。
她何曾有一天想过要对自己深爱的人下手,又何曾想过她会有一天死在他的手中。
杀他,被他杀,都是生不如死的痛。
那双曾看他含情温柔的眸子,此刻凝着那么深浓的恨意,萧月沉的心窝子似被刀绞,手放松。
淑影猛烈地咳嗽,唇角溢出鲜血,那些鲜血触痛了灵魂。
萧月沉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转,抬手朝着她的臀部用力打,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
“你心肠这样歹毒,你这样想死,不如就让我打死你。”
淑影痛哭咬牙,就像小时候犯了错,父亲拿藤条打她。
可这次,打她不是父亲,是她曾爱过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打死,她曾经那样爱他。
曾经多爱如今有多很。
“萧月沉,我恨你,我恨你......”